也许是楼清尘的话过于委婉,姜别没有读出一向傲气的楼清尘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可能是被情绪冲昏了脑子,他只是单纯感觉到楼清尘话中他琢磨不透的异常,急于证明自己一般的,握住楼清尘俯在自己脸上的上,恳切道:“师尊,你不会跌落,你会永远的站在我心中的最顶端,而我要做的,就是不顾一切奔向你。不管是否飞升,你就是我的神。”

姜别的眼神炽热滚烫,楼清尘再看一眼仿佛都会被灼伤。

楼清尘想把手抽回来,姜别却不给,握着楼清尘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吻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从手腕的血管一直熨烫到手臂内侧。楼清尘有点晕,五感被剥夺了一般,脑子里乱哄哄的,他看不见也听不清。自己的防守好像被人一点点打开,那密不透风的城墙出现了龟裂,而楼清尘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姜别把楼清尘的手压在他的耳侧,一点点俯下|身,两个人的距离相近到呼吸之间,唇瓣之间若即若离,保持在一个恰好调情的距离。

他想干嘛?楼清尘知道自己该推开姜别,可是姜别压在他手腕上的手十分的烫,灼得他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抬不动也移不开。

十指相交,呼吸缠绵。楼清尘像是一个在雪地蹒跚步行的受难者,鼻腔中都是寒冷的冰碴。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间着了火的小木屋,他知道他进去会死,可他就是不受控制般的靠近那片温暖,哪怕会死。

一瞬间那些纲常伦理好像都从楼清尘的脑海中抽走了,什么师徒之隔,什么纲常伦理,就连牵制楼清尘心中的那个秘密都被抛之脑后。一次就好,楼清尘慢慢阖上眼睛。

“噗嗤!”

没想到姜别一下笑出声,用鼻尖蹭了蹭楼清尘的鼻尖,眼神中闪露出一丝恶意:“师尊,你在期待什么?跟我说说。”

楼清尘睁眼看见姜别笑成一条缝的眼睛,所有的清明和理智瞬间回归大脑。傻子也知道自己被姜别耍了。

楼清尘一脚把姜别从床上踹下去,骂道:“今天晚上不许睡觉,给我去跪仙人掌!”

“为什么?这是门规吗?”姜别笑嘻嘻地调侃:“门规上写着调戏师尊怎么罚了吗?我去好好温习温习,下次调戏选个惩罚轻一点的。”

“滚!”这小子还想有下次?楼清尘被姜别气得双眼发白。

“好嘞!”姜别跑到门口深处个脑袋问道,“前滚翻还是后滚翻?”

楼清尘头都要炸了,骂道:“好烦啊你!”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9

晏子萧一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训斥过。

楼清尘正准备带晏子萧去回应林静澜提的婚事,钱幽幽出现在院子门口,把长腿往门口一横,拦住晏子萧的去路,扯起嘴角不分轻重地道:“晏子萧,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伟大?应了三姑娘的婚事还觉得是自己受了委屈。”

崔景言看不惯钱幽幽找晏子萧麻烦,刚打算训斥,钱幽幽行了个礼先开口道:“前辈,接下来是我和晏子萧单独商量,还希望你不要插嘴。”

钱幽幽礼节不足跋扈有余的一句话硬生生把崔景言给噎住了。

晏子萧一直当钱幽幽是个被惯坏的小孩,面对钱幽幽的来者不善晏子萧耐下心回道:“子萧没有觉得委屈,三姑娘能许配与我是子萧的福气,又怎会有多余心思。”

“得了吧,说这话你自己不觉得臊得慌吗?”钱幽幽就看不惯晏子萧这幅假惺惺的样子,冷嘲热讽道:“说好听了你是帮着神行岩和郑家庄重修旧好,说难听点你不就利用三姑娘对你一片真心当结交幌子吗?皇帝的女人去和亲也没见你这么大阵仗,会弹个琵琶就真当自己是王昭君了?”

崔景言听不下去了,出声阻拦道:“钱幽幽你别太过分了。”

钱幽幽心情不好,想起钱多多一直拿自己当钱幽幽的替身,毛病又犯了,随口吼了一句:“我不叫钱幽幽!”

接着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崔景言:“前辈,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幽幽谷,嫌我们俗不可耐。可我们就算是一身铜臭味也没见得拿女人做文章,倒是你们觉得自己清高,一个个反倒管不明白自己裤裆里那块玩意。这婚事表面看着是两厢情愿我不该插一脚,晏子萧要是真心的我也不会闹这一通,但我不想看我装在心里的人被别人当踏脚石,这个道理都懂。前辈,若是有人对晏子萧有非分之想你的反应恐怕比我还过分吧?”

崔景言侧过头,避而不谈。

钱幽幽不想和这两个人多待,丢下一句话:“你们要不是真心就尽管回绝林庄主,别畏畏缩缩一堆顾虑,直接说是我来吵你们的就行。我向郑家庄提亲,林庄主和三姑娘答不答应都是她们的事,你们神行岩犯不着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