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尘望着月亮神情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多是热闹之后的空虚,淡淡道:“我当时真的以为你走了。神行岩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留下你的理由,最开始留下你也不过是想同北冥宫制衡。”
“那现在呢?”姜别反问道。
楼清尘转头看他,纯黑的眸子像夜色下的一汪泉,直直得看到姜别心里去。
姜别放下拖在腮上的手,趴在圆桌上,垂眼看着桌上那鲜嫩的黄瓜:“师尊你知道吗?在万人坑中,你握着我的手对我说绝不让我入魔时,我就知道,我完了。”
楼清尘绣在门派上的替身符,字字笃定的许诺,几十年的孤寂,人前未曾显露的脆弱,埋藏着心中的悔恨,全都交织在姜别的脑海里。他欠楼清尘的,早不是一条命那么简单了。
姜别抬眼对视上楼清尘:“那时我就知道,我要把我的命,都交给神行岩。”
楼清尘愣住了,一股郁结在心中的烦恼一下散开了。他想伸手摸摸姜别的头发,手却伸到半路犹豫,停住了。
姜别看着自己上方那双修长的手,洁白如雪在月光下映出玉的光泽。那双手是不是也像石头那般坚硬冰凉呢?
姜别想着,微微抬头贴上了楼清尘的掌心。一股温热传遍姜别全身,姜别轻轻在楼清尘掌心蹭一蹭。
毛绒绒的头发在楼清尘的掌心中摩擦,像只大型动物的毛发。楼清尘看着撒娇的姜别,忍不住笑了起来,手在姜别的头发上揉了揉。
姜别眯了眯眼睛,道:“咱们给玄鸟取个名吧。”
你是小姑娘吗?还起名。楼清尘心中忍不住吐槽,但还是问了一句:“叫什么?”
“今年过年。”姜别看着院子里的大红灯笼:“就叫大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