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言拍了拍晏子萧的肩,示意接下来的事交给他,回道:“巧了不是,最近我们神行岩也有人受惊,可惜我一山野村夫不能继承井大夫回春妙手,至今还没将弟子医治,如果钱谷主有了方法不如教教我?”

钱多多迟疑道:“这个……不太方便”

崔景言:“那解决行尸的方法可有?”

钱多多揣度着崔景言的内心,道:“还不曾,但我们会很快想出办法的。”

崔景言挑了一下他细长的眉毛,有点挑衅的意味:“很快是多快?等人都死光了才叫快?连行尸都解决不了,你拿什么解决凶兽?敢问钱谷主你怎么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老朽可以尽一份力。北冥宫不才,没有什么可帮的上忙的,御魂赶尸还是可以一试。”一旁边的夏慈恩僵硬的转向崔景言,斗篷黑色的帽子盖住了夏慈恩的半张脸,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夏宫主,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了。”崔景言恍然大悟似的道,“你说巧不巧,我逮了一个行尸研究研究,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夏慈恩脸色出乎崔景言意料的毫无变化,反倒是他身后推着轮椅的女人明显僵了一下。

崔景言见语言对夏慈恩没什么影响,选择把腰间的丝绢袋子拿出来递给林静澜:“师伯母,烦劳您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林静澜打开丝绢袋子,眉头一皱,将袋子扔到地上:“夏宫主,怎么解释?”

随着袋子被扔到地上,几条黑紫色的蛊虫爬出来,伴随着还有一股尸臭味,顶风八丈远都能闻到。

夏慈恩看都没看地上的蛊虫,冷笑一声:“几条蛊虫有什么好解释的?崔景言你该不会是想说北冥宫与此事有关系吧?几条蛊虫换做哪个研究过巫蛊之术的人都能炼,拿这些东西来质问北冥宫都让老朽不得不怀疑是栽赃嫁祸了。”

“老朽承认北冥宫是不受人待见,但做起事来也算是尽心尽力,但凡帮的上的忙何曾有回避的时候?若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各位尽管说便是,老朽定会改正,又何苦弄这些幺蛾子?”

“夏宫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崔某还没说什么夏宫主就先泼了在下一身脏水,真是折煞了在下,有些话反倒是有点说不出口了。”崔景言话音一转接着道,“但这话该说还要说。这蛊虫想来不少人都认识,金丝蛊王,专门从死人身上养出来的,饲养方法要求苛刻。这种蛊虫经过特殊训练,能起死尸控活物。而且这种毒蛊是从幽幽谷的地盘发现的,未尝与今天的凶兽动乱毫无关系。若是炼蛊者与北冥宫无关能自行养出这种蛊虫,想来定是个天纵之才。此人若是没有哪个门派在后指使,又何必自断前程做出这种动乱凶兽的事呢?”

崔景言又换了个好心劝慰的语气:“即使夏宫主本人行的正坐的端,但北冥宫旁系众多,夏宫主就敢保证底下弟子与别的门派毫无牵扯?怎么论起来,夏宫主也该避个嫌,还来得及把自己摘清楚了。还是说,夏宫主巴不得摘不清楚?”

“崔景言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分寸!”夏慈恩被崔景言激到了,脸上的表情还僵硬地维持着一动不动,“我是为了大家好,早些制服凶兽也是为了安定下来,和摘不摘清自己有什么关系?别拿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是能帮上忙,说不清又能怎样?倒是崔景言你,蛊虫是你拿的,你又这么了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禁足这四十年在研究什么歪门邪道?”

“噗嗤——”崔景言听了笑出来,“夏宫主你恼羞成怒了吧?说自己门派的东西是歪门邪道。我住那地方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人都活不了,蛊虫还能活?泼脏水也要分人吧。”

崔景言风评不好,北冥宫也不招人待见,狗咬狗一嘴毛。众人也猜不清几个门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两个人都不顺眼,索性也不猜了,也不辨什么是非,反正最后拍板决定的事也不归他们管,便一块都骂了。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也没今天这一出。

“轰隆隆——”正吵的起劲,天上一阵惊雷。狂风吹来的黑压压乌云瞬间遮住了太阳,天低沉的好像要压下来。

有人发问道:“是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渡劫个仙人板板!楼清尘就纳闷了,怎么睡个觉都能被这帮脑残烦醒。

楼清尘这个人内里功夫不知道怎么样,花架子倒是一套一套的,装相装的那叫一个浑然天成。各修士心里默默赞叹,楼清尘能在神行岩手撕北冥宫紧张的阶段保持沉默到现在,定力果然不是他们这些小修士能比的,任谁能想到贵掌门在那坐得直溜的其实是在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