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早已泪如雨下,嗓子堵的厉害,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拼命点头。
温镇眼神微暖,随后猛的喘了口气,呼吸骤然急促,他急促留下最后一句话,“玉儿,你今后一定要过得好,否则,否则,爷爷就是死、死也不瞑目”话音戛然而止,温镇的手还紧紧抓住温玉的手,双眼鼓起,当真死不瞑目。
温玉整个人都愣住了,啪嗒一声,温镇抓住她的手落下了,温玉心里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也碎了。
她眨了眨眼,这次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为什么呢,她明明很伤心的,她这么难过,她的爷爷死了,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没了,以后她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为何她的眼中却再流不出一滴泪呢。
温玉妥善放好了医书,然后拖着温镇的尸体,走到一个背风的地方,找了块尖锐的石头,就地挖坑。
她挖了好久好久,指尖上全是血,她却没有感觉。
直到天边终于泛起一丝鱼肚白,她挖好了一个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温镇埋了下去。
“爷爷,对不起,玉儿现在能为你做的太少太少了。”
她洒上新土,立了块墓碑,然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拿着赵佃的人头下山了。
大清早的,衙门还没有什么人,温玉就缩在石狮子后面,静静等着。
她一身狼狈,十指血污,就连脚上的鞋子都在赶路途中少了一只,缩成小小一团,看着怪可怜的。
朱琰带着一干臣下,来到衙门办公。
温玉听到马蹄声,僵住的脑袋动了动。
来人锦衣玉带,丰神俊朗,一身贵气浑然天成。
温玉不知道他是谁,但她知道现在还在临淮郡过得这般好的不是普通人。
所以她强迫自己从石狮子后面走了出来,她出现的太突然,夏侯辛差点把她当刺客抓了。
温玉跪在地上,对着朱琰磕了个头,声音微颤,“大人,民女是来领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