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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仁兴跪在地上,只觉得如芒在背,没一会儿后背就被汗水浸湿了。

“平身。”男人冷淡的声音传来。

以吴仁兴为首的一群官员齐齐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站起来,回道:“谢殿下。”

朱琰下马,一马当先走了进去。十一皇子朱珏,神武将军夏侯辛,刑部侍郎陈玄紧跟其后。其他各方势力渗透过来的小喽啰只有跟随的份儿。

进入太守府大门,面前是一条长而开阔的甬道,走出数百步,转过拐角,依着抄手游廊继续行进。

与进入临淮郡来看见的荒凉破败不同,太守府内假山石水,鲜花盛开,好一副繁华景象。

朱琰将一切尽收眼底,面色如常,只有背在身后的双手越握越紧。

再往前走几步,就到大堂了。朱琰坐在大堂高位,扫视堂下众人脸色各异的表情。

良久,道:“临淮久旱不治,山匪之祸频发,消息传回长安,”朱琰顿了顿,看着下面一个个缩的跟鹌鹑似的临淮官员,淡淡道:“父皇大怒啊。”

“殿下恕罪,临淮之祸是下官治理不当,请殿下降罪。”

吴仁兴唰的白了脸,双腿一软就跪下了。

然而不管他表情做的多么惶恐,一双眼睛却平静的不行。

朱珏站在堂下,刚好瞥见了这一幕,心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上前一步出声道,“皇兄路途劳顿,精神不济,不若先就地休整一番,明日再议。”

朱琰皱眉,“十一弟,灾情如火,刻不容缓,我受命于父皇,深感责任重大,想要妥善治理,尽快还郡内百姓安宁。”

朱珏再拱手,诚恳道:“皇兄爱民之心,天地可鉴,但皇兄千金之躯,若皇兄有个万一,那这临淮百姓又该如何。”

朱珏跪下来,行大礼:“请皇兄为百姓着想,保重身体为先。”

朱琰轻扣桌案,微眯着眼,打量他半晌,终于松了口,“那便先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