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黑夜更显得可怖。身穿月牙袍的男孩从远处跑来,脸上带着不自觉的笑意,小心翼翼的护着盛在掌心的一条小鱼。

有些跌跌撞撞的撞开自家门,笑容却凝固在脸上——入目满院尸体。

手里的鱼吧嗒掉在地上,从台阶滑下去立马染成了红色,奋力的挣扎间甩动的都是血水。

沈不入的目光从厨娘到她怀里的孩子,到年迈管家,最后停住了——心中英俊强大的爹爹躺在石阶上,浑身浴血,双眼无神,大睁着面向门口。

轰!

天上的惊雷好像炸在沈不入脑海里,闪电亮起,照亮院落中唯一立着的人。

他转动眼珠,顺着那人手里滴着血的刀往上移,软鞭缠腰,红具遮脸,森冷的视线投过来,嘴唇微动。

沈不入皱紧了眉,汗水顺着额头滑下,呼吸变得急促,眼见就要醒过来,场景一转,变成了南门教的议事堂。

他一个人站在议事堂的中间,两边都站满了人,压得住议论却压不住各色打量,残酷冰冷。

最上方坐了一个人,还是少年的声音响起的一刹所有人都心头一紧:“你可愿拜我为师?”

身体止不住发抖的男孩抬头,看着迈下台阶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人。

他明明走得很慢,可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对这年轻的教主,他们都是畏惧的。

终于他停下来,目光下垂:“问你,可愿拜我为师?”

男孩终于开口,声音都在发颤:“师父。”

年轻教主似是笑了,他弯下腰,忽的抬手取下了那血红的面具,“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