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又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但我的神魂已有溃散之征,听不清太多东西。我原本以为,这次仍和上回一样,我吸走魔气,再跑回dong府闭关一阵就行,但没想到这回不单单是魔气,连同那伺机夺舍的魔王都一起到了我体内。我这微末道行在它眼里恐怕连蝼蚁都不如。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站起身,蹒跚着向前走。

“小榕木,你要上哪儿去?你最喜欢的师父可还在那山dong里?你不和他道一声别吗?”

这魔许是在那塔里被镇了太久,絮絮叨叨的,颇有些话痨的架势。

我想……既然他能读出我的想法,那我便放空身心,由着自己往那最熟悉的地方去。

“小榕木啊,你说你也挺倒霉的,好不容易修出人身,却连这山门也没出过,不是我说,这聚清观可没多大看头,论大好风光还属人间哪!那手足相残、易子而食可真是让我一想起来就血脉偾张!”

它一阵兴奋,魔气翻涌,使我一步步走得更为艰难,宛若足底插满了刀刃。

“你就把身体jiāo给我吧,我带你去看,带你去好好游戏人间,虽然那时你的魂魄也早已不在啦!”

它仿佛说了个笑话般兀自乐不可支。

我依然不回话,只顾埋头赶路。

“哎,你说你真是……你跟你师父可真是一个大木头带一个小木头,一个比一个无趣……像你们这种恪守纲常,不敢逾矩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魔的中心大意无非是还不如快快把身体jiāo给它。这时我也终于接近了目的地。此刻天色尚早,院子里空无一人。我轻车熟路地推门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