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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到了天空,又是一阵颠簸,强忍住掉金豆豆的冲动,沈如墨拿出一张纸开始写遗书。

他旁边坐着一个穿着黑西装打领带的沉稳男人。

刚开始,男人翻看着企划书,过了一会儿,眼睛有些酸涩,他揉了揉眉心,余光扫到沈如墨写得磕磕绊绊的遗书。

板着的脸没忍住,裂了一条缝隙。

这小孩儿,应该是第一次坐飞机,瞧瞧,吓成什么样了。

空姐温柔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安抚了乘客躁动不安的心情,没多久,飞机稳定下来,沈如墨惊慌地朝着窗外看去,手紧紧地攥着衣摆,眼睛湿漉漉的。

像极了到了陌生危险环境,受到惊吓的小仓鼠,可怜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抱进怀里狠狠地揉搓亲吻。

眼睛是很浅的棕色,特别亮,仿佛带着光。

见多了成商场的尔虞我诈,顾叶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纯粹的眸子,波澜不惊的心湖仿佛被人投下了一个圆润光滑的鹅卵石,涟漪从湖中心往外扩散,一圈又一圈。

他有暴躁症,脾气不好,需要吃药安抚。

但是现在看着这个小家伙,却是安静祥和。

也许他可以找个机会,将小孩儿带在身边?

有时候,人的念头一旦起来,就下不去了。

男人轻轻扣着桌面,思考着方法的可行性,短短几分钟,想了无数种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