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一次闻到这味道,似乎是在……落霞峰的修行静室。
那时候,静室内除了他,就只有……
云野抬起头看向身旁的人,后者仍维持着睡前的姿势,只是他脊背不知为何紧绷着,正微不可察地轻轻颤抖。
“……师尊?”
听见云野的声音,白荼浑身猛烈地颤了一下,手指抓紧了身下的被单。
他同样刚刚才醒过来,因而意识到自己身体异样的时候,已经浑身酸软得爬也爬不起来。
或许是先前服用得太多,又或许是与云野日夜相处,那仙药失效的速度比他预想快了许多。
白荼竭力将自己蜷缩在床榻一角,试图用灵力压制体内的那股躁动。
他已经破了无情道,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轻易压制这具身体的欲念。相反,那些欲念像是潜藏在他体内的火山,压抑得越久,爆发时就越来势汹汹。
那股清甜的气息越发浓烈,云野意识到什么,爬起来凑到白荼身边。
还没等他碰到这人,白荼忽然哑声开口:“……你不要过来。”
那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哭腔。
云野眼底隐隐发红,他轻声念咒将自己恢复了人形,伸手轻轻碰了碰白荼。
掌心下的躯体格外滚烫,云野舔了舔唇,低声问:“师尊,你怎么了?”
白荼没有回答,云野再靠近了些,意有所指道:“我听闻兔子极易动情,若不加纾解,恐怕会一直难受下去。师尊你……”
“我没事。”白荼竭力维持着声音平稳,道,“你出去唔——”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云野拉了一把。
白荼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浑身的燥热被那怀抱抚平,白荼终于忍耐不住,口中泄出一丝低吟。
云野将他拥入怀里,轻声问道:“师尊当真要我出去?”
他的声音紧贴着白荼的耳侧响起,白荼浑身抖得越发厉害,意识也混沌起来,下意识伸手去推云野的胸膛:“我不知道,你离我远些……”
“晚了。”云野牵过他的手,在颤抖不停的指尖上轻轻吻了一下,有些恶意道,“师尊太傻了,明明自己身体都这般模样了,怎么还放我留在你屋里。”
“师尊难道不知道,一只兔子与狼待在一处,是要被狼吃个干净的。”
他声音又低又沉,带着蛊惑的意味。
云野的手轻轻拂过白荼的脸,身后那条长长的狼尾也在对方纤细的脚踝上轻扫着,跃跃欲试地想往里探。
白荼瑟缩一下,几乎要维持不住理智,颤声道:“不行,我还——”
云野按住白荼的手腕压进床榻里,一手挑开了松散的衣带,眼眸沉沉:“别怕,我不会伤到他。”
……
翌日,天明,阳光洒进屋内的一瞬间,云野睁开眼,抬手放下了床边的纱帐。刺眼的光线被挡在外面,白荼的脑袋靠在云野肩头,小动物似的蹭了蹭,没有醒过来。
昨晚那一番折腾,云野的修为已经恢复到原先的程度,一直收不回去的耳朵尾巴也已恢复如常。
重塑过后的仙身灵力非同寻常,仅一夜便抵得过云野重新修行半个月的修为。
不过云野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
他小心地搂着自家师尊,来回抚摸着对方光洁细腻的脊背和长发,仍没有从昨夜的疯狂中回过神来。
就像是做梦一般。
……梦?
云野一怔,隐约想起了什么。
在天衍宗时,他心魔入体的那天夜里,他曾做过这样的梦。
而且算算时日,与师尊怀孕时的时间恰好能够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