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煜被他的话逗乐，“要是锦光听到你这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别提他。”容奚道，“提起他，我就想起以前那堆破事，想到他们三个居然敢杀我，我心里就冒火。”

百里煜观察他的脸色片刻，轻声问道：“前辈讨厌他吗？”

“当然！”小木偶想也不想地回答。

百里煜又问道：“如果我杀了他，前辈会难过吗？”

容奚一愣，“什么？”

“前辈，如果我杀了你的三个徒弟，你会恨我吗？”

百里煜走到他身边，温泉的水波颤动，发出轻微的哗哗声响。百里煜捞起小木偶，帮他揉身上的关节。

他低着头，神情非常专注，睫毛低垂着，像是刚才的问话并非出自他口。

容奚久久没有回答，他被问住了。

他意识到百里煜是认真地在考虑这件事，而且他也有充足的理由对三个徒弟展开报复。当年，锦光受简瞳蒙蔽，屠杀了李家村人，间接害死百里相思。

虽然事后证明百里相思也并非无辜，然而，百里煜依旧对她有感情。如果他想杀那三个徒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在以前，容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可以”，然而在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后，又加上和锦光一起去取极地真火，他渐渐地原谅了锦光。

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呢。

周围很安静。

容奚思索良久，才谨慎地回答，“整件事情，简瞳才是主谋，你要杀他，我绝对赞同，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会亲手杀了他。毕烈和锦光受人蒙蔽，毕烈当时亲手杀我，我不会原谅他，但锦光当时是没有动手的，现在又帮我取得极地真火，我讨厌他，但也不至于杀了他。”

顿了顿，容奚道：“我不杀他，也不会保他，你们之间的恩怨自己处理，我不插手。”

百里煜笑了，摸摸小木偶的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