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煜顺着周思扬的示意扫视了前方密密麻麻的灵牌，心中升起肃穆之感。

“腾云宗能成为正道第一大宗，并非我们有多厉害，修为有多高超，而是这些前辈除魔卫道、处事公允，才让腾云宗能有现在的地位。世上修为高深者，数不胜数，然修为高深又愿入世拯救众生者，极少。”

周思扬的声音低沉缓慢，随后他又示意百里煜看另外一排没有香火供应的牌位。

“这些都是判出宗门或者闯出大祸的门人，留他们的牌位在此，警醒后人，不再犯错。”

百里煜看了那排牌位一眼，转过身，冷漠道：“你带我来，是想教训我，让我不要犯错？”

他以为周思扬与蝴蝶夫人不同，结果却一样，他很失望。

周思扬摇摇头，“不是，我是想告诉你，任何人都会犯错，这些犯了大错的门人，有些修为地位不低，之所以犯错，有时候是起于偏见，有时候是起于固执，你母亲也是。”

百里煜一怔。

周思扬认真地说：“犯错有可能并非出自于恶意，很多人坚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最后却证明犯了错。比如你母亲和我，都因存了偏见，才犯了今日的错，但我们并没有恶意。”

他指着另外一边香火茂盛的灵牌，“我们以为自己是这边的，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相信自己的做法没错，实际上，做的是这边的人做的事。”

他又指了指那排无人供奉的灵牌。

“伤害了你，我们很抱歉。”他望着百里煜，认真地说。

百里煜怔了怔，胸口的怒意慢慢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