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愧疚感油然而生。

百里煜站起身，沉默片刻，对容奚道：“我再想想。”

“行，你好好想。”容奚见他迷茫的表情，知道被自己糊弄住了，暗暗松了口气，“对了，宗主和夫人还在等着你，别让他们等太久，你先过去吧。”

百里煜怀着复杂的心情凝视着小木偶片刻，轻叹一声，转身离开房间。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不放心地叮嘱，“你别乱走，乖乖等我回来。”

“放心，你去吧。”小木偶朝他挥挥手。

百里煜叹了口气，只能跟着等得上火的小弟子前去赴宴，脑袋里却依旧想着刚才容奚给他的难题——我到底是爱前辈还是爱他的肉体？如果我真的爱他，我便可以割舍掉某些欲望。

可是……他不想割舍。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并不爱前辈，只是爱他的肉体？

百里煜被容奚的话带入了某个死循环中，想着想着便十分内疚——原来，我并没有自以为那般纯粹地喜欢前辈。

第94章

一边思考一边跟着小弟子走, 正义峰大殿庄严宏伟, 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才到了宴会地点, 是在出了大殿之后的一处小花园里。周思扬和蝴蝶夫人并不爱排场, 大殿里伺候的小弟子并不多, 显得有点冷清。

百里煜来到小花园, 看到精致的凉亭里面摆放了一张小桌子, 上面放着几样小菜，一壶清酒, 特别像凡间一家人晚上闲聊时的情景。凉亭周围点了鹤灯，点点暖色烛光照亮整个花园。

最寒冷的时候已经过去, 近日天空不再大雪纷飞，花园里的雪已经有融化的迹象, 草木悄悄舒展枝叶, 偷偷冒出几茬绿。

周思扬和蝴蝶夫人坐在凉亭里头, 见着百里煜出来，蝴蝶夫人扬手道：“小煜, 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