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药味摧毁了他最后一丝幻想。小白虎闷闷不乐地转过身,不想面对背后不解风情的“恋人”。

他没有病,只是有泡了生发浴的后遗症,而现在游戏中的小白虎有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他难受的理由何如歌恐怕不会相信。

就算何如歌相信了,他也是不会说的。年纪轻轻就有掉发的危机,说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如此一想,席归璨觉得脱发真的是难以启齿的痛苦,如果是星战上受了伤,他也能对着何如歌大大方方脱下衣物,指着身上的疤痕义正言辞道,这是荣誉徽章。

席归璨喝着奶,幼小的身躯里装着一个充斥着大人忧愁的灵魂。

“生病了就是要吃药的,不吃药难道病会自己好起来吗?”明明是责怪的话,因为说出口温吞的语气,变得轻飘飘,没有什么斥责之意。

“我以前生病了也qiáng撑着不吃药……”

何如歌絮絮叨叨地倾述着大人的烦恼,小白虎捧着奶瓶惆怅地喝了一大口,当他听到“钱”字时,毛绒绒的虎耳抖了抖,小脑袋默默地转了过去——

那个……我别的东西没有,就是钱多。

这个破游戏支持氪金吗?我拿十亿星币砸你,你以后不许难过了好不好?

何如歌眼睫微垂,盯着掌心的药丸无端显出几分可怜相,席归璨最受不了这种表情,从不肯为任何事情让步的席归璨,心一软,认命般将药丸吃了下去,再啪叽一声倒在棉窝里思考人生。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这个人纵容起来的?

背上传来那人手心的温度,那是恰到好处的、要烫到心里去的暖意,小白虎因为难受而蜷缩起来的身子微微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