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的这几天,家里一切都好吧?”林道一边大步流星的走着,一边随口问道。方伯连忙回话道:“府上一切都好…就是…”
见方伯面露迟疑的看着自己,林道心里一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方伯被林道没轻没重的一抓,顿时疼的龇牙咧嘴,赶紧咬牙解释道:“没事没事!就是…夫人们都很惦记您!”
林道脸上神色一僵,不由自主的松了手,方伯一边揉着快断了的手腕,一边又迅速加了句:“听说老爷今天回来,夫人们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这会正在院子里等着您呢!”
方伯说完这话,趁着林道呆愣的功夫赶紧告了罪,也不等主人说话便溜之大吉了,徒留林道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林道纠结了一阵,还是决定去后院看看:虽然面对新鲜出炉的妻妾有些尴尬,但是这些女子初来乍到,刚到府上便几日见不到自己,心中一定很惶恐,林道不能不去慰问一番。
刚走进后院,一群莺莺燕燕便自发的迎了上来,林道抬眼一看,立刻头皮发麻:只见这些女子个个盛装打扮,粗略一看不下五六十人,院子里都站满了。
这群女子虽容貌并不十分绝色,有的只是中人之姿,但是光数量就足够碾压绝大多数人的后院——要知道皇帝最多也就几十个妃嫔,后宫三千那是包括了宫女在内的。
而且,林道知道房里其实还有没出来的,要把那些也算上,足足有上百个。
见了林道,为首的一个容貌最出众的素衣女子当先走上前来,温温柔柔的行了一礼:“将军一路鞍马劳顿,姐妹们亲手为将军准备了一桌酒席接风洗尘,聊表心意——将军若不嫌弃,还请入席!”
那女子说完后对其他人使个眼色,一群女子立刻波浪一般的分开,露出院子中央摆着的一桌丰盛的酒席。众女随即整整齐齐的分列两旁,敛衽低头齐声道:“请将军入席!”
林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便又重新挂了回去,他看了看众人,故作惊喜的说道:“各位夫人有心了,既是夫人们的心意,为夫便却之不恭了!”
这么多女子为他专门准备了宴席,林道好意思说他已经用过饷食了吗?那必须不能!谁让他非要抢在饭点前吃饭!总之一切都是林道饷食用的太早的错,和夫人们无关。
“将军请!”见林道欣然接受了接风宴,众女都悄悄松了口气,为首的女子连忙殷勤的将林道引到上座坐下,其他人也自动自发的围到林道身边殷勤伺候、劝酒布菜。
“这几日公事繁忙,冷落夫人们了!”林道先为自己扔下人就跑的行为道了个歉,随即又关切的问道:“你们在府上住的可还习惯?若是缺了什么,尽管去找管家方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听了林道的话,在场的众女子脸上都添了几分动容,为首的素衣女子含泪道:“若无将军庇佑,我们这些残花败柳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将军能容留我们在身边,已是莫大的恩情,便是吃糠咽菜,也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有什么委屈?”
素衣女子的话显然很能引起共鸣,在场众人听了都忙不迭的点头,那女子回头看了看众人,满斟了一杯酒双手递到林道面前:“锦书代各位姐妹,谢过将军收留大恩——将军,请满饮此杯!”
林道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便态度温和的询问起众人在将军府的生活,大部分女子被问到时神情都有些紧张,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回话。每到这时候,那个很有大妇气度的锦书便会接过话头,得体从容的替她回话。
林道喝了杯酒,吃了两口菜,见众女的神色都缓和了下来,便试探的问道:“为何不见其他几位夫人露面?莫不是病了?”
锦书听了这话心里一紧,斟酌着回话道:“回将军话,那几位姐妹并非不懂礼数…只是…容颜憔悴、身体抱恙,妾身怕扫了将军的兴致,便自作主张的劝她们待在房中……还请将军恕罪!”
林道顿时反应过来,那些没出来的怕是身体有了残缺、毁了容貌的。这些女子被摧残的最为严重,无一不是性情自卑怯弱的,会躲着不见自己也无可厚非。
不过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林道有意让她们鼓起勇气出门,正要开口吩咐丫鬟去请人,瞥见锦书紧张忐忑的表情,意识到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便改口道:“既是身体抱恙,便不必出来了,在房里歇着吧!”
林道看了看站着的众妻妾,想了想又叫过仆役吩咐道:“你去吩咐厨房,让他们赶紧做几桌好菜上来,我要和夫人们宴饮取乐,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