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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后语气稍缓:“皇上这么说,哀家就放心了。”

宋衍卿从前只觉得谢青苏太冷太傲,其他的也没什么,可现在再看他却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他本不欲多言,可又想起徐西陆对自己的请求,纠结半天,还是满不情愿地开口道:“皇兄,此事也并非谢青苏一人之错。那沈子闲若不是嘴贱轻浮,谢青苏又何至于此?”

“卿儿,你瞎说些什么!”沈太后不禁一阵心惊——她的卿儿一向不参与党争,今日却主动开口替谢青苏求情,难不成……他是有意站在谢家那头?

宋衍卿不顾沈太后的警告,继续道:“还请皇兄从轻发落。”

宋衍澈也是颇感意外,“卿儿说的也有道理。此事,就容朕考虑考虑,再做定夺。”

从凤华宫离开后,宋衍澈直接去了勤政殿。谢稷和谢青苏已在殿内等候多时,两人也正是为沈子闲一事求见。谢青苏主动请罪,谢稷则道自己教子无方,理应同罪。宋衍澈也未过多口头斥责,思虑再三,罚谢青苏官降一品,禁闭一月,最后为了安抚沈国公,还赏了他十大板子。谢家父子跪谢皇恩,未有异议。

很快,礼部给沈曼安的封号就定了下来,往后她便是昭仁宫的主子,沈淑妃。

入夜,秋日更浓。月上柳梢头,勤政殿的宫灯一盏盏地亮了起来。

宋衍澈穿着明黄色的常服,外头还披着一件狐裘,正立在桌案前展卷作画。他容貌秀美,眉眼细致如画,略带苍白的肤色在灯光显得温柔朦胧。刘进忠端着一碗羹汤走上前,道:“皇上,这是淑妃娘娘送来的羹汤,据说,是娘娘亲手做的。”

宋衍澈正凝神作画,随口道:“放着罢。”

刘进忠在羹汤放在一旁,欲言又止道:“沈淑妃今个儿刚住进昭仁宫,皇上要不要去瞧瞧?”

宋衍澈仿佛没有听见,只见他手持狼毫,正为画中戴着狐面面具的女子勾勒发丝。刘进忠见状不敢在出声打扰,老老实实地立在一边,心里想着看来这太后亲自带进宫来的沈淑妃,也只怕会和其他嫔妃一样,被皇上冷落如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