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尚书致仕之意,朕早就知道,一直未定下新的尚书人选,你可知是为何?”
宋衍卿不假思索道:“按照我朝惯例,应有现任户部侍郎姚敏继任,但这姚敏,是谢稷的人。”
宋衍澈定眉定眼地瞧着他,叹道:“你不是不懂这些,只是懒得去管而已。”
“皇兄你知道我的,”宋衍卿一脸无所谓,还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吃了起来,“我只想当个闲散贵人。”
宋衍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自□□建朝已有数百年,百年来,世家强,则皇权弱,反之亦然。这一年,朕重用谢氏,提拔了不少新科才子,已惹得母后和舅舅不悦,若再提拔姚敏任户部尚书,只怕更会寒了他们的心。”
“那皇兄为何不选别人,选了段长风?”宋衍卿问,“难不成就是为了讨母后欢心?”
宋衍澈淡淡地牵了牵嘴角,“此事不是朕定下的。”
宋衍卿拿着点心的手静了一静,几番斟酌,才道:“母后她,想必也是被舅舅逼急了。”
“卿儿,朕知道你不欲过问朝事,但今时不同往日——”宋衍澈又咳了起来,宋衍卿放下手中的点心,替他拍背顺气,刘进忠也忙递上一盏热茶,“陛下,吃口茶润润嗓子罢。”
宋衍澈抿了一小口茶,缓了缓,道:“朕的身子你也瞧见了,若朕将来有什么三长两短——”
“皇兄,”从小到大,宋衍卿最不喜听到这样的话,“你会好起来的。”
宋衍卿双目潋滟地瞧着自己的弟弟。他们虽是一母同出,但他像极了父皇,自己则是和母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阴柔貌美有余,阳刚贵气不足。“朕膝下无子,如若真有什么,能继承朕的江山的,也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