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五月,徐府一直祸事连连,死了一个犯了错的姨娘,老爷和小姐相继病倒,闻秋阁也莫名走了水。张氏特意请来了一位青城山的高僧,在府内做了一通法事,希望能驱邪避灾,解冤释结,赐福降祥。
在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徐西陆总算用上了冰。九冬将冰放入七轮扇的风箱里头,一人运之,满堂寒颤。潮汐阁的院子里有一口水井,里头的井水清凉甘甜,把食物放在篮子中,用绳索系上放在井下保存上半天,再拿出来时就和在冰窖里放着效果一样。大厨房每日也会送来不少降暑的汤水和点心。可即使有这么多的降暑方法,徐西陆这个娇贵的现代人,还是热得受不了。
徐西陆命人移植了几株葡萄藤过来,下头放一把凉椅,再摆上些刚从井里取出来的水果。躺在凉椅上,吃着杏浓剥好皮递来的葡萄,耳边是阵阵蝉鸣声,什么事都不干,什么事都不想,这才是度过盛夏最好的方法。
不过,因为整日里除了躺就是吃,徐西陆的腰不幸粗了些,照镜子的时候他有些发愁,可第二天还是该吃吃该睡睡,只是当天晚上便恢复了半个时辰的睡前运动。
一日,徐西陆正躺在凉椅上,脸上覆着一本话本,昏昏欲睡。杏浓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拿下话本,柔声道:“二爷,三小姐来了。”
徐西陆半睁开眼,“安宁?请她去内堂,我换身衣服就去。”
内堂里,徐安宁端正地坐着,杏浓给她端来的冰镇果子她也没碰。看见徐西陆进来,她忙站起身,唤道:“二哥哥。”
半月未见,徐安宁清减了不少,她本身就生得娇小,现在更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般的瘦弱。徐西陆对这个妹妹素来有几分好感,现在又多了几分愧疚,虽说董姨娘是自己作死,可她的死毕竟是和自己脱不了关系的。
“前阵子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