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声音骤然尖利了起来,咒骂侮ru濒临崩溃的尖叫——活像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稍有不顺就歇斯底里,自顾自想好了剧本就仿佛一切就应当围着它转。
巫璜不无讽刺地想。
但是真算起来,这把小孩子宠坏的罪魁祸首里,他大抵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明明是同姓的族人,却生疏得像是木雕神像与焚香的信徒。
奉上祭品,跪地祈求。
确实是老相识了。
却也同样陌生得几乎不曾看过彼此的模样。
一个只顾低着头念着自己所求,另一个负责扮演高高在上的神明,予取予求,无所不应。
这么想的话,理所当然的巫璜应当回应他们所有的祈求,理所当然的他们哭一哭闹一闹,巫璜就活该半死不活地为他们吊着命一天天往下熬。
耳边的声音依然尖利,黑暗中无数声音回响震颤,喋喋不休。
[你活着我们才能活下去啊!]
[世界毁灭了!你死的时候世界毁灭了!]
[坟墓关上的时候天崩地裂,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是世界死亡的标志,为什么不活下去,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