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啊。
手上役使鬼魂的令牌烫得几乎拿不住,道士嘶哑着嗓子召唤来更多厉鬼冤魂。他殚jg竭虑筹谋几十年才得了现在的大好局面,又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引颈就戮,或是直接自杀寻个痛快。
他还有最后,最后的一张底牌,一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轻易绝不敢动用的王牌。
巫璜只慢悠悠磋磨他,也给了他掀开底牌的喘息之机。
——一兜豆子。
道士的腰间挂了一个布兜,解开布兜哗啦啦啦滚了满地的,是一地滴溜溜圆滚滚的豆子。
道士的表情如同疯魔,咬破舌尖喷出一小口血,高声呵念,“弟子罗平周,借酆都y兵之力!”
话一出口,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了下去。周围y风骤起似有鬼哭láng嚎之声,遍地豆子响起砰砰闷响,而后甲胄碰撞刀兵齐鸣,一颗颗豆子化为一个个黑甲黑面的高大兵士。
撒豆成兵。
y森寒气扑面而来,冲得周望津两腿一软翻出白眼,三魂七魄也要被这寒气冻结住一般。道士的声音有气无力,却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此乃酆都y兵,你、你们,都得给我死。”
“大、大佬……”周望津拽着巫璜的衣袖打着哆嗦,更用力地把猫儿子藏进衣服里。
“酆都y兵?”巫璜像是听见了什么古怪又有趣的东西一般,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而后他极轻极快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