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累得够呛,公司加班忙了一整天,刚睡下去不到两个小时又被弟弟给折腾起来,恍惚只感觉整张脸都往下垮,靠在门边上稍一坐定,就开始觉得昏昏沉沉脑袋短路有点睁不开眼了。
……
“哥,你在吗?”周望津一边洗澡一边扬声问,洗头发的时候不得不闭上眼弯下腰的姿势让他毫无安全感——独处一室的时候被压下去qiáng装无事的惶恐就又会冒头出来,他脱衣服的时候都不敢全脱光硬是穿了条大裤衩,才勉qiáng克服了那种浑身冒寒气的诡异感觉。
外头没人应他,周望津忍不住抬高了嗓门,“哥?大哥你在吗?”
他现在满头满脸的洗发泡沫睁不开眼,视线一片漆黑就像他死之前的最后一刹。
没人回应他的几秒,忽然之间恐惧就像洪水冲垮了堤坝。
他突然害怕起来。
花洒喷出的水温热,哗啦啦敲在瓷砖上,他闭眼摸索着心慌意乱,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自己死亡前的幻觉,等到再睁开眼他就会回到那个小巷子里,死的莫名其妙像出无厘头的荒诞剧。
“哥!哥你在吗?!”周望津胡乱搓掉脸上的泡沫qiáng睁开眼,也不管眼睛被泡沫刺得发疼三步并作两步猛地拉开浴室门,“哥!你在哪儿啊哥!!!”
像是半夜做了噩梦的小孩子,嚎得撕心裂肺。
“……”巫璜默默把视线从湿漉漉还一头一脸水沫混合物的周望津身上移开,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可能跟自己有仇,不然怎么老让自己看到些辣眼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