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道。
丹粟这几天都在试图让巫璜出门看看。
巫璜之前虽是应了他见一见各部族的头领,也确实去见了,却也不过走过场一样叫他们在面前转了一圈。以丹粟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十有八九连名字都没和脸对上,敷衍得光明正大。
这倒是无所谓,劳心劳力的事情他自然会帮自家主子解决,可巫璜这见天地窝在宫殿里大门都懒得出,却让他止不住地忧心。
——不想出门和不能出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即便是巫璜死前的最后一段时间丹粟也没见过巫璜现在这般模样。
那时候巫璜尚且会念着叫人摘了园子里新开的花插瓶,惦记着新酿的荔枝酒未建完的琉璃塔,不论如何总还是有个念想的。
现在感觉就像是一切心事已了生无可恋,就是往那一躺再死过去也无所谓。
丹粟恍惚觉得只要自己稍不留意,这个人就会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刚苏醒时尸骨叫人拆了个gān净也没怕过,可一旦稍稍想起这个念头,就怕得整团烟都要散掉。
丹粟恍惚有些微微走神,黑烟就开始背着他搞起了小动作——先是蹭过去勾勾缠缠着绕住巫璜的手腕,而后又伸出小触角试探着左右碰碰。
约等于某只奶狗呜呜叫着咬着你的裤脚不放,摇着尾巴死活要留下你不让你出门。
黑烟动作得小心极了,巫璜也不去管他,放任着黑烟磨磨蹭蹭地在他手上衣摆上打转。过了一会黑烟仔细观察着巫璜闭着眼什么都没注意到的样子,纠结犹豫地打成个结,又“呼”地整个散开,就跟咬着裤脚留不住主人的奶狗,索性不管不顾地整个扑了上来。
被丢了没用的衣服落在地上,黑烟从人形化为大团翻滚的烟气,丹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覆水难收,脑袋跟不上身体地把巫璜拥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