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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霖吓了一跳,慌忙挣扎出被子,紧紧贴在chuáng头瞪向它,等脑子清醒过来,那只无辜的狗正歪着脑袋,喉咙咕噜滚出委屈呜咽。

陈安霖转头看向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玻璃窗外阳光大盛,晒得他睁不开眼。

他拍了拍狗头翻身下chuáng,chuáng边整齐地摆着一双棉拖。他趿着拖鞋推开房门,欧式小客厅吊着好些gān花,隐隐能闻到过去的芬芳。

狗子在他身下转了一圈,蹭蹭裤管,然后带他向门外去,陈安霖走快几步牵扯了伤口,只好放缓脚步慢慢挪动。

屋门是开着的,暖金色的光芒从屋外铺入,照在毛茸茸的拖鞋上很舒服。他伸手抓住飘进视野的红色碎屑,却发现越远碎屑越密集,便下意识靠近。

耳边穿来沙沙响动,陈安霖站在门口循声看去,顾榛就在那声源处。

她端着盛满玫瑰花瓣的编织筐,白生生的手腕像翻飞在阳光下的蝴蝶,粉色双唇咧出灿烂笑容,挤得双眼弯弯。若他视力再好些,就能看清她瞳仁里闪烁的微光。

顾榛专心跟身旁的白发老人学筛花瓣,竟没能发现倚在门边的陈安霖。

他浮出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微笑,身后忽地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ls she your wife?(她是你妻子吗?)”

陈安霖回头,一个系围裙的老婆婆笑望着他,露出牙齿稀疏的牙chuáng。

陈安霖摇摇头:“no ,but …”他认真地看向顾榛,“she will(现在还不是…但…以后会是。)”

老婆婆俯身顺了把狗头的毛,狗子舒服地抻直四肢,屁颠屁颠地往顾榛他们跑去。

顾榛的视线跟着脚下打转的狗子挪动,余光瞥见门口的人,又惊又喜地说:“你醒啦?”

陈安霖向她走去,老婆婆冲自己老公招手,那老人意味深长地瞅了他俩一眼,笑着同妻子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