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碎片躺在脚边,手里还握着另一个花瓶的瓶颈。
顾榛呼吸又急又浅,定定望着地面,似要将地板盯穿。
接着,她抬手用力一砸。
带着纹路的白瓷片飞向四周,在触地瞬间发出纷乱脆响。
瓷片的反光照入视野,就像她扒开拉西指腹时,感应夹晃过的光泽。
那种形状的伤疤,她见过,在欧洽和光头被猩猩咬过的地方。
当时她呼吸骤乱,转头看向拉西。
拉西的眼珠似要飞出,瞪着她嘴角抽搐。
顾榛问道:“伤怎么来的?”
拉西抿嘴,视线停在顾榛张张合合的双唇间:“好,那我问你,是不是黑猩猩咬的…更或许,是你们研究的那只猩猩?”
拉西沉默了。
“你已经病成这样了,没人会为难你。我再说一次,是就眨眼,不是就斜眼。”
那双布满血丝的棕色眼睛盯着她,随后,眼皮缓缓垂落——
是。
顾榛眼神逐渐变冷,拉西挣扎着扯开双唇,似乎有话要说。
顾榛俯下身子,听他一字一顿到:“我……去实验室,取,取黑猩猩…最,最新的…血液样本时。笼子…被人撬开了。”
顾榛指尖发凉。
他继续说:“我…我怕…被隔离…所,所以…我隐瞒了。”
是了,只要拉西声称用药物测试没有反应,没人会怀疑他,指腹的伤口会被他小心隐藏。
顾榛抿了抿嘴唇:“什么时候被咬的?”
拉西深呼吸后,终于喘上了气:“出,出发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