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会有人从后窗经过,拿着撑船的竹竿敲敲她的窗户。这时,丁槐会打开窗户,吊下一个小篮子,篮子里的钱装够了,很快就换来刚做好的面条。
丁槐就是在那里,遇见了晏川。
那个微雨的下午,面馆的人不多,丁槐临窗而坐,手中串着海平不知从哪捞来的珍珠,打算将它们做成项链,像那些出入的阔太太们一样挂在脖间展示。
丁槐真身的树龄有三百多年,可化妖才二十年,对人间的事情还处在新鲜期,时不时就爱盯着河面发呆。
用她的话来说,船上的人嬉笑怒骂,河水却总是静悄悄的流,就像她一样,自己走过了多少人的百态人生,归来却永远是这副不会长大,也不会老去的模样。
丁槐瞧着那船头的船夫们,一个个戴着灰huáng的斗笠,和谐又单调。
她无聊的哼起了小调儿,偶尔暼一眼忙碌的河道,突然,一片青huáng色闯入了她的视线。
那片青huáng色逐渐靠近,丁槐才认出了油纸伞的轮廓。
打伞的人站在船头,身后的船夫依旧是灰huáng色。船夫手中的长篙举起,在丁槐的窗前敲了一下。
丁槐起身探头向下看去:“吃点啥伐?”
船夫抬头“呔”一声:“船头吃风,累得紧,来杯huáng酒暖暖。”
丁槐啐了一口:“每次来只要吃酒,别的就不试试伐?”
刚要转身,撑伞的人突然挪开了伞面,露出一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