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年低低咒骂了一句,一个猛扎跳入了冰冷的河水。
身边水流涌动,傅介年闻不到顾榛的气味,仅凭眼睛搜寻实在困难。
他咬紧牙关,忿忿握拳,在水里来回游动,力图寻找她的一点踪迹。
奈何下雨的河水湍急,任凭他如何在水底辗转,也找不着半个影子,只有水流冲刷着他的体温。
他伸长双臂向前用力划动,突然感到脚踝似乎有什么东西钳制住脚上动作,回头望去,原来是一堆乱糟糟的水草。
傅介年手中力气加大,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向后一挥手,水草被撕裂成了碎渣,随水消失在远处。
他不带任何波动的看着周围,冷笑一声,冲出了水面。
一切都是她的算计。
什么喜欢,都是假的。
她没有变,无论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顾榛,都是谎话信手拈来的骗子,都是骗他的。
可他居然信了两次。
东方的天空泛起白色,苇河沿岸有公ji喔喔报时,裹着头布的妇人习惯性走到河边,用木槌敲打摊在石板上的衣服,时不时抬头同上游刷恭捅的邻居唠嗑家常。
不远处一所粉墙黛瓦的大宅后院,有个年轻的姑娘面对着河流坐于石阶上,长裙浮在水面,眼睛则认真观察着河面的波澜。
她的身边立着根木栓,上面绑着一条直通水里的麻绳。
洗衣服的妇人用方言小声说:“现在的小娘鱼真不怕冷,早上的水凉得我直哆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