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年目视前方,沉默半晌后才开口,语气有些古怪:“我不知道,你总是很善变。”
他放缓了脚下松了松油门,眼睛斜向顾榛,微微皱眉:“你怎么了?真的很不舒服吗?”
顾榛头仰在椅背上,盯着车顶说:“我说真的你信吗?”
傅介年话语中一顿,抿了抿嘴:“你……坚持一会,马上就到苇河了,路平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说着他加急了油门,冲出了最后的山路,原本绷紧的脸上终于松了口气,想着和顾榛说点什么,一转头,却见顾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眸子亮晶晶湿漉漉的,看得他很不自在:
“你现在好了?”
顾榛咧嘴一笑,露出一排贝齿:“你知道你为什么杀不了我吗?”
傅介年手指死死扣在方向盘上,心中疑惑又不安,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顾榛身侧的枝条松开靠背,眼神中带着挑衅和柔媚。
傅介年的心跳越发厉害起来。
长枝慢慢靠近他的胸膛,在仅一指的距离时,突然化作了白皙柔嫩的手指,轻轻抚上他怦怦不已的心口。
傅介年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动。
顾榛挑起嘴角,低声说:“不是你杀不了,是你舍不得。”
“胡……扯!”傅介年停顿一瞬,将[扯]字咬得很重,似乎这么说不会让她看穿前一个字的犹豫。
顾榛的指尖带着轻微的压迫感在他的胸口游走,掌下的心跳早就bào露了他的内心,而脸上还在冷漠掩饰。
顾榛也不管他是不是正眼看她,只管自己的一双眼睛钉在他脸上,因为她知道,他是不会错过自己的任何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