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榛压下心底的不安,郑八斤上前训斥那孩子说:“阿石你太不礼貌了,怎么能盯着别人看呢?”
阿石许是迫于郑八斤的威严,不断向后退了几步,嗫嚅着嘴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包了一双泪眼看向父亲。
郑八斤把阿石往房内推了推,轻轻关上门叹了口气:“对不住啊,这孩子因为他母亲的事受了惊吓,所以看见陌生人很害怕。我屋里还有粥,你要是想喝粥,我便去盛一碗。”
顾榛心里放不下那份警惕,摆摆手说:“没事。”她指了指一旁水壶,“我喝点热水就成。”
郑八斤点点头:“没问题,咱这什么都不多,就是水多。”
不等郑八斤递给她现成的杯子,顾榛偷偷撕下身上的叶片卷成了漏斗状。
因为村头河流的水混泥沙太多,喝惯了纯净水的顾榛十分嫌弃那土腥味,不是渴得不行绝不会像昨晚一样直接喝地底的生水。
她快步走到水壶前,陆续倒了好几杯,向略有些gān涸的身体不断灌去。
冰凉的清水划过喉头,安抚了焦躁的内心,顾榛感觉自己旅途的疲惫感终于消除了大半。
接下来,只要睡一觉就能彻底活过来了。
一想到睡觉,顾榛的头好像有些沉重的抬不起来,身体也疲惫而晕眩,脚下仿佛是踏进了棉花中,每一步都走的摇摇晃晃。
不,不对……
顾榛扶着桌子,勉qiáng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愈渐模糊,一向灵敏的耳朵有了嗡嗡的耳鸣声。
这感觉,有问题……
“啪嗒!”
一阵长凳倾倒的响动,房内的孩童吓得浑身一抖。
他蜷缩在chuáng头,抱着膝盖低声反复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