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1年就是在里头老老实实的一年。当时我死掉出局,而我的朋友因为后续修改失误,在里面困了整整80年。”
80年……?
陈安霖想到这个可怕的概念,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顾榛继续说:“基于修改者角度的时长与读者角度的时长不对等,我朋友虽只在我后面几分钟出来,却因经历太久,人都变得不正常了,你可能觉得那是返老还童第二次人生而已,可那80年他似乎过的非常可怕,后来实在受不了,他就……自杀了。”
顾榛咬着嘴唇,看起来有些愤怒:“之后我通过论坛才知道,这本书的修改者有五六个都碰到了这个雷区,而其它修改者也没有及格。今年我搜索后台书籍时,发现它被放在了第四关,也就是最后一关,我想……我想再进去一次,把这本书彻底关闭。
我弟弟是知道这些的,所以他非常反对我的参与,这也是我瞒着他的原因。”
顾榛一脸抱歉的扭头看向他:“我算是隐瞒了些东西,骗你进来当队友,第一级和第二级都是可以见好就收退出比赛还有60的钱拿,后面两级失败或退出,是拿不到任何东西,并且还有一定的风险。
而且连续两次失败,后面还有一种惩罚空间,听说一旦完成了修改,可以算整场比赛的成功,也能有丰厚报酬……同样的,修改风险也会很大,至今没有人成功过。
如果……如果这轮之后你想退出,我不会拦着你。”
原来是这样……所以顾赫只告诉了他一半的风险,另一半因为戳中了顾榛的伤心处才没有说。
顾榛还是第一次和他说这么多话,虽然陈安霖知道她是出于愧疚,但内心还是有些振动的。
起初听她瞒着他是有些气,可当她说出让他选择离开的话后,他的恼怒很快平息了下来。
陈安霖加大了力气,紧紧按住顾榛的手:“我明白你的想法,这些都等我们出去了再说吧。我现在想弄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说自己会失败?”
顾榛有些发怔,呆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缓缓抽出被他握住的双手,转身向前走了几步。
陈安霖站在原地,看顾榛抬头向上空望去,那灰暗的天被树木环绕成只手可遮的方寸之天,她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背对着他,不久后,她终于转过身回答到:
“这个猜想,如果错了,我肯定会输,可如果对了,我可能也是输。”
钱上石在办公室的长椅上伸了个懒腰,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鸟叫,惺忪的睡眼勉qiáng睁开,看了看手表指向八点二十的指针。
他起身,右手锤着被硬硬的椅子硌得生疼的肩膀后背,顺便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间见到了陈安霖。
钱上石挠了挠像ji窝一样的头发:“昨天听蒋亮说你们俩住了其他的民宿啊?”
陈安霖点点头,问到:“昨晚抓的刘华和孙勇,对他们的盘问有没有什么进展?”
钱上石伸出食指嘿嘿一笑:“诶,正巧了,我刚准备打电话联系你说这事儿呢。昨天你不是把你们局里传来的孙乡长这些年账目的资料给我了嘛,我们把这东西往那里一摆,然后威bi利诱一番,那怂货一下子就认了。”
他把放在桌上的文件递给陈安霖,得意洋洋的解释到:“那姓孙的孙子,完全供认不讳,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勾结qiáng盗用发展旅游业的途径来洗黑钱,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安霖翻看着资料:“我第一天来翻案卷的时候,特地查了一下失踪人口的资料,发现失踪者在第一年很多,但第二年对这种陋习做了规劝和警示,明明就收敛了,可旅游业却没有继续发展下去,只三年不到的时间就成了废弃工程,所以我就打电话让我们局里抓紧查他的账目问题,果然有一笔来历不明的黑钱。
并且,我们那近日一起连环杀人案的被害人发家的起始时间,正好和孙勇发展旅游业的时间相重叠。所以我就猜想,这其中说不定有联系,就想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没想到……”
陈安霖皱眉看着文件上的白纸黑字,手指在粗糙的纸上来回摩挲:“连环杀人案的死者,竟是结伴十年前抢劫银行的匪徒,而且伙同当时新官上任的孙勇洗黑钱,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钱上石靠在椅子上,无奈的说:“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戏剧。不过你说到的那个连环杀人案我有些耳闻,听说那四个人全死了,还听说可能是多年后的内讧。看来是时候已到,gān了这种事,肯定是要遭天谴的。”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后,他见陈安霖只是专心看着文件没多说啥,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不自在,便问到:“对了,余警……哦不对,忘了她不是警察了……余弯那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