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更奇怪!”芥川龙之介像发怒的小刺猬,竖起浑身的刺。
头发乱糟糟看上去有点稀疏不说,竟然还只留着一边没剪,长长的一缕耷拉下来,看着更不顺眼了。
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同时默契地走向诊所门口,在琦玉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一到诊所外面,中岛・杰诺斯・敦就不客气地说:“清账就老实清账,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没有多管闲事。”芥川龙之介很不高兴。
“那你盯着我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诊所多余的 ?”
“我没有。”
“你有。”
平时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徒弟,此时思维奇异的敏捷起来,口齿也变得特别清晰,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犀利。
“你嫉妒我。”中岛・杰诺斯・敦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推断。
芥川龙之介后退一步,梗着脖子不肯承认,“我没有。”
只是前两次来诊所的时候,也都只有琦玉一个人守着诊所,即便是跟他同居的羊之王,也并不属于诊所。
芥川龙之介从对方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在孤寂和荒凉中像无人问询的野狗一样长大,每时每刻都在为了活着而拼命。
胆小、卑怯,寸草不生、荒芜的像是要自我毁灭的内心。
这些东西都隐藏在姣好的皮囊之下,也只有同类才能嗅到那些苍白又几近腐朽的熟悉味道。
中岛・杰诺斯・敦感觉眼前的少年非常危险,他极不喜欢对方眼中的蔑视和几乎化为实质的排斥,还有那种仿佛如影随形的黑暗味道,让他感觉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