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格雷厄姆显然非常习惯杰克·克劳福德的特殊对待,他抿了一下嘴唇,有些迟疑地道:“有些奇怪,杰克。竖锯一贯的行为模式,他总会在现场留下录有他对受害人评价的录像带,但这一次,现场并没有录像带的存在。”

“是他故意没有留下,还是他来不及留下?亦或是,被人销毁了?”

威尔·格雷厄姆的手指隔着厚实的防弹玻璃指点着上面喷溅留下的血液,指腹滑动,一路滑到了玻璃屋的前端,那个圆柱形容器的位置:“以着竖锯的作案模式,他不会不给受害人留下活路。这个玻璃屋由电子密码控制,生路就是密码线索。整个玻璃屋中,能够存放密码线索的位置就是这里。”

威尔·格雷厄姆的手指点了点那个圆柱形容器,里面空无一物。

“刻意留下的孔洞,这是让人将手伸进来取出线索,代价至少是一只手。高腐蚀性液体,时限内不伸手,线索就会被那些液体腐蚀殆尽,受害人就只能等死。”

杰克·克劳福德冷笑一声,直接道:“竖锯的惯用伎俩。唯有如此,才能够让他看到所谓的求生意识?”

“受害人没有挣扎。”威尔·格雷厄姆仔细观察了一下玻璃屋的前端,尤其是圆柱形容器的位置,口中道:“竖锯不会让受害人无知无觉地死去,他必然是清醒的。但他清醒之后却没有按照竖锯的设计,任由玻璃屋连接的抽气泵将他身体挤压破碎……是不怕死,还是来不及反应?”

威尔·格雷厄姆一边提出假设,一边分析反驳。

在场fbi安静地看着威尔·格雷厄姆,不轻易出声打断他的思路,但不会放过他分析出来的每一条线索。

侧写师是一种非常讲究天赋、知识量和观察能力的职业,威尔·格雷厄姆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从五年前起就在上头的要求下fbi学院和bau小组两边跑,一边是fbi高层希望威尔·格雷厄姆能够多培养出几个侧写师,一边是杰克·克劳福德不愿放弃心腹爱将,哦,还得防备其他部门的挖角。

多方博弈的后果就是威尔·格雷厄姆才三十出头,虽然工作范围大了些,但需要亲力亲为的活儿却很轻。很多在学院院长和上层主管看来不必要的工作都被分了出去,他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和关键点就好。

从细微处抓取重要线索,一向是bau小组其他成员对威尔·格雷厄姆侧写风格的认知,他们已经习惯威尔·格雷厄姆能够注意到他们所没能发现的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