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轻轻笑了一声,“你也觉得我不该回去?”

宋繇没有说话,他的立场不会因为顾惜朝这两句话改变,说要把他送走就把他送走。

顾惜朝说,“我要回去,我的妻子还在等我。”

“倒不是无可救药。”宋繇说,“你之前说的那些遭遇,确实不公平,可它们都已经过去了,不值得一直记挂在心上。你既然能写出不错的兵书,胸襟和眼界想来不低,何苦因为这个让自己落了下乘?权贵没那么好,你来到这里走了一圈,也该发现了,投身江湖肆意潇洒是多么快活。”

“那不一样。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明白的。”顾惜朝道,他这样的神色与一身书生气质一点都不相符。

“那你说,你是怎样的人?我又是怎样的人?我又不是傻子,为何该见的也都见过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能理解你?你的志向不是只有自己知道,只是有的人根本不在意,有的人会默默记在心里,不会大声喧嚷。那些接近你,对你说理解你的人,有几个是抱有好意?”

顾惜朝没有再说话。

“你好好的想一想吧。”宋繇说,“宫九打算造反,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在你走之前,可否将他的打算透露一下?等搞好了这些事,我也会离开的。”

“你知道他要造反?”顾惜朝很惊讶。

宋繇道:“身处下位,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上位者在想什么。如果失去理智,只会成为他们的棋子。我跟宫九相处的时间不久,却也了解他。他因何而怨恨,他的打算如何,何时开始布置的,我也都能说上几句。何况他不知疯狂,他还稚嫩。”

宋繇这番话不知道又刺到了顾惜朝哪里,他紧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

“怎么样?你会不会帮我?”

顾惜朝回过神来,他笑了笑,“宫九的事,我会告诉你的。多谢。”

“有什么好谢的?”宋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