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放下笔来,垂手低头瞧矮个子孟嫣,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转而碰自己的额头,奇道,“没病啊。”
“我跟你说正经事。”孟嫣抓住神医的胳膊,仰着脑袋说话,这些天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八成是和大夫无缘了,她看不懂那些艰深的文言文,和晒了都是干焉菜的药材。
装逼她会,嘴炮她也会,卖萌已经学了,撒娇信手拈来,但是她就是不能把医术当做一技之长。
这比上朝还痛苦。
“你是个云游四方的大夫。”孟嫣觉得这方式说话很累,她习惯了居高临下号令人,结果这会和谁说话都要仰视别人。
神医听到一半,就见孟嫣忽然跑开了,拖着一条凳子回来,手脚并用爬上去,趾高气昂的看人。
“矮子。”神医戳了孟嫣的痛脚,他看看孟嫣的身高,忆起那日为孟嫣把脉时查探到的脉象。“可惜了。”
“什么?”孟嫣疑道。
“逆行倒施,一切都要回来的。”神医摸摸孟嫣手腕,问她,“这几夜睡得如何?”
“这事你管不着。”孟嫣拍开神医的手来,脸上落了阴霾,她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每每夜深人静时,她身体深处就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好似骨头被人打断了,痛的孟嫣翻来覆去。
光球说过了,这具身体活不了多久,等她恢复到常人的样子,也是寿终正寝时。
在这之前,她想建成万花谷,顺便把任务完成了。
“你是个云游四方的大夫。”孟嫣把之前的话接上,“救死扶伤,要不是有太素九针,这会你该在救人的路上。”
“我本想去南方的一座小城。”神医翻开太素九针一页,上头记的是关于瘟疫的治疗方法,“听说那里得了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