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李妈妈是思绪过重,放下了就能好。”一个丫鬟快步跟上去,把方才的事报给孟嫣。

“这事别跟妈妈讲。”一只精致的灯笼照着孟嫣的前路,照不亮这一带的黑暗。

行至不过一条长廊,就见一个人提着灯笼站在那里,见到孟嫣激动不已,快步上前来,哭丧着脸道,“夫人。”

孟嫣脚下一顿,脸色有几分难看,她身后的丫鬟立刻出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姑娘他……”小丫鬟指着暗处的一个人影抹泪,“不肯走。”

孟嫣抢过丫鬟手里的灯笼,她的脚步忽然变得很轻很轻,生怕惊动了暗处的人。

“我和大姑娘用了饭准备来见夫人,半路遇上老爷,大姑娘没说几句,老爷就一脚踢开大姑娘,带着人走了。”小丫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受伤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李瑶平。

“平儿。”孟嫣停下脚来,提起灯笼看去,一个小小的人站在那里,她的衣衫有些脏,胸口印着一个灰扑扑的脚印,脚下沾了泥,低着头一言不发,对孟嫣的靠近无动于衷。

“平儿。”孟嫣又唤了句,得不到李瑶平的回答。“你不要吓娘亲。”

“娘亲。”李瑶平终于抬起头来,眼里黯淡无光,失去了孩童该有的天真,“我今天很用功。”

“是吗?”孟嫣弯起嘴角的笑容,“给娘亲讲讲。”

“夫子教了硕鼠。”李瑶平一板一眼念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但是平儿不懂,夫子却说不要多问,我便想问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