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他算是回到了自己十岁的这年,但不确定的是他在这里能待的时间究竟有多长,还有他这次晕倒之前看到的那个男孩儿——
那碧绿色的眼睛让他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差点以为是波特。
他讨厌一切绿眼睛的家伙。
但是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家十岁的圣诞宴会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个韦斯莱式的人物。
一身洗的发旧的西装,用了不知道多少遍焕然一新咒但颜色还是旧的像块破抹布的棕色皮鞋,还有那双令他厌恶的绿色眼睛。
如果不是晕过去之后脑海里那段突兀的画面,他决计不会在脑子里一遍遍播放关于这个男孩的记忆,这会让他想给自己的大脑来一个清洁咒。
“妈妈,你记不记得那个同样晕过去的男孩?我的意思是,我们家的圣诞宴会为什么会邀请这样一个……”德拉科试图在脑海里找出一个不那么恶劣的形容词,但很显然,他失败了,于是只能扬着下巴真诚地看着纳西莎,试图从她那里补充到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提起那个疑似跟自己儿子晕倒有关系的罪魁祸首,纳西莎当然记忆犹新。
“我很抱歉,小龙,如果我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初说什么我都会阻止你的父亲给他寄邀请函。”虽然德拉科什么事情都没有,今晚的事件算是虚惊一场。可是纳西莎的直觉总认为,那个已经被带离马尔福庄园的男孩儿与这件事有关系,尽管根据唯一一个目击者克拉布对当时情景的描述,能拼凑出的信息近乎于零。
眼看着好不容易开启的话题又要被掐灭,德拉科有些急切地微微前倾上身,唇角的微笑扩大了些,银灰色的眼睛诚恳地与纳西莎对视,安抚意味更浓:“别担心,妈妈,我很好——我只是有点好奇,父亲怎么会容许这样的小鬼踩在马尔福宴会的地毯上。”
一口一个‘男孩’和‘小鬼’的称呼,本该显得有些突兀,但他语气中的不屑和高傲又让一切显得理所当然起来。
“半个莱斯特兰奇——曾经的。”纳西莎简明扼要地提出了他的身份,微微皱着的眉头和说完之后的短暂停顿,看上去她似乎有些犹豫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让德拉科更是好奇,他一直以为莱斯特兰奇一家只剩下在监狱里,也许即将越狱的贝拉姨妈和她的丈夫。
“也许卢修斯真信了他们编造出的惊人家族背景——”纳西莎十分不愿意将自己的丈夫往天真这种词上靠拢,但是她更不想给德拉科灌输这种关于魔法界常识的错误观念:“不论如何,我的宝贝,你得知道,任何大肆宣扬自己是佩弗利尔后代的家伙,毫无疑问都是在把周围人当傻子。”
德拉科颜色颇淡的眉毛挑了挑,做出个惊讶的表情:“等等,妈妈,您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佩弗利尔的后代?伟大的三兄弟佩弗利尔?”
“是的,魔法界有一个传言。隐形衣的主人,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曾经留下过关于隐形衣的秘密,只有他的后代才能够找到这个秘密。”在她说起这个的时候,表情就像是在给德拉科说睡前故事。
之后话锋一转,“很显然,他那可怜的没有姓氏的父亲,维格,当年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无助,利用他那惊人的想象力,给自己编造出了这个谎言,成功欺骗了莱斯特兰奇家的公主。”
“妈妈,即便如此,您和父亲可不像是会听信这种谣言的人。”德拉科的表情中虽然还存有疑问,但他歪着头的模样和肯定的语气,已经料定了这个事情可能有出乎意料的转折。
纳西莎的神情缓和了许多,显然对自己儿子的信任感到温暖。“没错,孩子,但令人惊讶的是,维格确实是纯血,并且据他所说,他们家只有在继承了佩弗利尔的传承之后才能拥有姓氏,而传承的时间段正好从十岁到十八岁。顺便一提,他已经令人遗憾地失败了。”
德拉科的表情变得和他母亲如出一辙的复杂。
……妈妈,我该怎么告诉你,这个故事,其实它可能是真的?
他相信自己只要把这句话说出口,他亲爱的妈妈有可能把他送进圣戈芒给他的大脑做个彻底检查。
万幸,斯内普和卢修斯的到来将他从这没法继续的局面下解放了出来。
“父亲,教授,晚上好。”视线及时转到门口,德拉科相当乖巧地与他们俩打着招呼,这副受伤后既不装虚弱也不跳起来叫嚣着找到罪魁祸首的异样甚至让斯内普都有几分出乎意料。
有些发亮的黑发下,男人的脸庞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就连夸奖的话语都要带着浓厚的讽刺:“恭喜你,卢修斯,看起来这次的意外事件让你获得了一个更加懂礼貌的儿子,后遗症就是他如此迫不及待地想今年就申请进入霍格沃兹——如果带着入学通知的猫头鹰飞错地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