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不是有问题就是有问题,绝非对方所说那般缘故才着急卖人。
不过艺高人胆大,柳青玉根本不惧魑魅魍魉。他远远瞧着宅子合乎心意,只要价格适当,倒是不介意接手,于是询问道:“价钱几何?”
梁姓人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脸颊的肥肉将两只眼睛挤成了两条缝隙。“梁某急于脱手,吃些亏,价钱低些无妨,郎君看三千两可否?实在不行,您说个价。”
聻一副纯然无害的样子插口道:“此话当真?那我家郎君予你十两,你可愿卖?”
梁姓人笑脸明显一僵,柳青玉见状暗自好笑,很快就露出了诚恳之色道:“莫怪,我家书童玩笑话而已。皇城之中,寸土寸金,尊驾宅院出价三千是个实在价,不过在下进京统共只带了一千余两,您看可否再降低些许价钱?”
柳青玉出价虽不及聻的十两荒唐,可一口杀价两千,也是个狠人。
梁姓人刚恢复的笑容一刹又凝滞了。
恰此时有人从旁边经过,目见这边情形,一眼便知晓发生了什么,好心跑来提醒柳青玉道:“他家宅子风水不好,从前住里头的人非伤即病,请了道士开坛施法亦是无用,书生切勿上当。”
说完,不等梁姓人开骂,立马便溜之大吉了。
梁姓人拿捣乱的人没法子,只得暗恨咬了咬牙,又怕柳青玉这冤大头跑掉了,急哄哄开口解释。“那人素来与我不和,郎君甭信他小人之言。我家宅子绝对没问题,家中人生病亦无非是先时寒冬引起的。”
“这样吧,一千两,我卖了!咱们当下一手交钱一手交契!”他满脸肉疼,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嘴巴不住地念念叨叨:“这价钱在京都皇城根本买不到一间柴房,若非急着用钱,我是断断然不愿的……”
柳青玉才不管他是装样子耍激将法,还是真肉疼,相当愉悦地完成了这一桩买卖,入住了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