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无到有的过程中,琉星矛盾地长成了一个偶尔单纯幼稚,却又十分早熟的孩子。

这样也很好,单纯的孩子可爱,早熟的孩子乖巧——事实上无论琉星变成什么模样,付丧神们都只会说好。

但唯有一点。

琉星的‘自我’还不够完整。

它非常薄弱,透明的一层薄膜,像还未发育完全的卵,一戳就破。

以至于琉星必须一遍一遍地从付丧神的行为,话语,甚至眼眸中的倒影里,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这种心态,可以简陋地,并不太贴切地称它为‘依赖’。

其中,烛台切是他最为依赖的对象。

也许是因为灵力供给关系,琉星总能轻易地从付丧神那里获得想要的讯息——每当烛台切凝视他,拥抱他,亲吻他的时候,他都感受到烛台切对他的爱意。

这份爱深刻而耀眼。有时像光,温暖而轻柔的抚慰着琉星的恐惧,却不会将琉星灼伤;有时像水,宁静舒缓的涓涓细流,总能刚好缓解琉星的焦虑与恐慌;有时它什么也不像,它只是环绕在琉星的身边,衣襟上,便当里,书包中,每个角落,每时每刻。

这份爱非常珍贵,但是。琉星想。这份爱是有限的呀。

就像我最喜欢烛台切一样,每个人的心中最重要的位置,都只能放下一个人。

烛台切最喜欢太鼓钟贞宗,就不能最喜欢琉星了呀。

如果我的位置,我拥有的这些爱,全部都会被太鼓钟贞宗抢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