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打断稻垣渚的话。
又或者是对这个可怜又可恨的疯子已经无话可说。
烛台切伸手将琉星抱起来,把孩子已经泪湿的脸蛋压在胸口。
可琉星却执意要继续听稻垣渚说话。
“我可以忍耐,”琉星小声说,“她可以,我也可以。”
撕开成年的旧伤疤,总会带出一大片血肉。
“之后我便逃了,”稻垣渚已经目光涣散了起来,“带着这个小怪物。”
“好几次……好几次我都想索性掐死他,”稻垣渚喃喃自语着,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可为什么我下不了手呢?为什么呢?我那么恨他……是了,我得报复回去,用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灵力能帮我,我要报复,我要报复,我要报复!!!”
“时之政府刚好在这时向我递出了橄榄枝……啊啊啊啊,触目所及全是神明……好烦好烦好烦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怎么不去死!!”
“但我是个合格的审神者哦?”稻垣渚愣愣地说,“谁也看不出我是个疯子,谁也……谁也看不出……哦……不对。”
“这个小怪物知道的。”
“他总是用那双恶心的眼睛看着我。”
“他什么都知道。”
稻垣渚猛地回头,瞳孔虽然毫无焦距,却还是锁定了琉星。
“我用这个孩子的能力结识了很多商人,黑道,甚至政府高官。”
“从村民开始,给那把火添过柴的,对他的死视若无睹的……一个一个,慢慢消失。”
“最后我亲手将那座神社烧掉了。”
“……神主大人被我关在了神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