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瞅了眼包拯手里的册子,咦了一声。
包拯听到,抬头看向白玉堂,认真问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白玉堂盯着那册子,琢磨了一会儿,才困惑道,“他们好像都不是第一次赴考的?”
包拯闻言,点头道,“没错,这是他们相同的地方,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赴考的。”
“包大哥,这个名字很熟悉,我好像在我们家酒馆的墙上看见过。”白玉堂指着册子里的第三个名字,说道,“宋田。”
包拯微微眯起眼睛,白家酒馆的墙上?对了。因为京城每隔三年的大考,很多客栈和酒家都会特意留一面白墙,让那些有才华有名气的书生挥笔留墨,附庸风雅,若这些留墨的书生一考成名了,那这些酒家也有了名气,特别是有这些留墨在,三年后的大考就可以用来招揽生意了。毕竟,若能和曾经的状元现在的官员同住一家酒家或者客栈,也是一种福气,虽然读书人不谈鬼神,但,沾沾运气什么的,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状元坊,本来状元坊不叫状元坊,就因曾经有四个状元三个探花住在他们那里,才有了现在的状元坊的名字。
而每隔三年的应考,状元坊的生意都是最好的。
当然,包拯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他只觉得同样是一间房子一张床,状元坊居然要收五两银子!太贵了!
“玉堂,你看看,这些名字里还有没有你熟悉的?”包拯将手里的小册子递给了白玉堂,让白玉堂仔细看看,自己则是转身,看向面前的客栈,千里湖附近,唯一一个有被杀书生住过的客栈——望远楼。
望远楼的生意似乎并不怎么好,包拯进了客栈,就见小二和掌柜,一个趴在柜台上睡觉,一个趴在桌边打呼噜。包拯微微皱眉,按道理说,这千里湖是京城颇为热闹的一个地方,在千里湖边的生意,再不济也不至于空空荡荡的,掌柜和小二打盹睡觉的地步吧。
包拯环视了一圈,发现里头白墙上似乎有笔墨在,便先举步走了过去,走过去,一看是几首诗,还有线条简单的画,包拯背负双手仔细看着,这诗也罢,画也好,都算不上什么上乘之作,但,这几首诗里却有一首诗正是包拯需要的东西!
——宋田!
再看看下头的时间,包拯不由思索起来,时间模糊不清了,看不清字迹,莫非这首诗写了很长时间了?还是有人故意破坏?
在包拯盯着这面白墙思索的时候,白玉堂也翻完了册子,只是除了那宋田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印象。白玉堂随手合上册子,跳进客栈里,却见客栈里掌柜的在睡觉,小二在打盹,眨了眨眼,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放轻脚步走到桌子前,猛然大声喊道,“着火啦!”
“啊?!什么!哪儿着火啦?天啊!不是那鬼又来了吧!”掌柜惊恐的大叫跳起,惊慌的四处看着。
包拯站在白墙边出神思索着,在白玉堂大喊后也吓了一跳回过神,正欲走过来训白玉堂一顿,却听见掌柜惊恐的大叫,还有那句“不是那鬼又来了吧!”,包拯不由顿住脚步,深思的看向掌柜,掌柜脸色发白,神情惊恐,一脸似乎难以置信又恐惧的神情……和那十五名书生死后的神情非常相似……
莫非,那十五名书生死前最后一刻所见的……是鬼?
包拯走了过去,拍了拍正做鬼脸的白玉堂,对惊恐不已的掌柜拱手道,“吓到掌柜了,真是抱歉,小孩子不懂事,还望掌柜原谅则个。”
掌柜慢慢回过神,转头和那同时跳起来的小二对视一眼,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瞪了白玉堂一眼,对包拯生气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人吓人?包拯心头玩味一笑,面上依然一脸歉意的拱手,“实在是对不起,掌柜,回去后我会好好教训他的,只是……掌柜,能不能现在给我们一间房,在下是来赶考的,现在京城里到处都爆满了,有空房的又太贵了……”包拯故作讪然尴尬一笑,“还请掌柜通融一下,给开间房,啊,不需要太好的,一般一般的就好。”
白玉堂在旁边一听,心头嘀咕,莫非这客栈里有什么古怪?包大哥竟然要来这里住?想到此处,白玉堂的眼睛开始好奇的打量起四周来,没什么特别的呀,就是比较破……
掌柜本来很不耐烦,但听包拯想要住店,忙换上谄媚的笑容,“哎呀,原来公子是赶考的书生啊。大牛,还不赶快给公子准备房子,人字一号房!”
那小二一听,忙应了一声,就朝后头跑了准备房子去了。但白玉堂看着分明,那小二跑到后头就猫在墙边,竖起耳朵听着呢,要是他们住店还好,要是他们给不了银子住不了店,他岂不是白收拾一场?白玉堂撇撇嘴,这等爱偷懒的奸猾小二他可是见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