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人?!”高丽将军怒斥,指着那些被抓住的捕快怒问,“他们不都是你们庐州的捕快吗?!”

包拯微微冷笑,眼睛若有意无意的瞥了一边站着的神情平静的沈良,走到其中一个捕快前,慢悠悠的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是庐州的捕快,但可不一定是我们大宋的百姓!”语音刚落,其中一个捕快的手臂就被猛的撕开,那手臂的位置上,赫然就是一狼头刺青!

众人脸色顿时一变!

“辽人?!”一直阴沉着脸坐着的七皇子猛然站起,瞪眼看向那刺青。

而八贤王则脸色一沉,冷声开口道,“把他们的手臂上的衣服都给我撕开!”

唰唰之后,众人神情都严峻起来,就见那些捕快手臂上竟然都是狼头刺青!

公孙正脸色唰的青了又白了,身为庐州府尹,在自己的府衙里竟然潜伏着那么多的大辽奸细……此事一了,只怕他难逃失职之责啊!

而公孙策惊愕的瞪眼看向那刺青,心头竟不由的一阵发凉。原来除了沈良,庐州府衙里竟然还埋伏着这么多大辽奸细!公孙策忍不住偏头看向那沈良,就见沈良的眼睛微微眯起,神情莫测的缓缓移向了包拯,公孙策心头一跳,忍不住脚步微微一移,故作漫不经心的挡住了沈良的视线。

沈良被挡住了视线,看着公孙策,竟似平日般爽朗的笑了笑。公孙策神情沉静的与沈良对视着。

“太子阁楼前明明守卫如此森严,最重要的一点,太子房前明明就站着两个衙役,可他们都说没有听见里头的异常,但,明明,太子死前曾经恶声恶气的骂过,而且骂的还是女鬼,这样的异常,衙役怎么可能没有听见?”

第17章 名扬天下(11)(改标题)

“这是其一,其二,太子左右手腕都被割开,腹部也有一个被戳开的伤口,全身只有这三个伤口,伤口不大,但太子却是死了!这岂不是十分奇怪?起初我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到底是怎么死?这简单的三个伤口怎么可能就能让人死去,直到我前去问了仵作,验证了一件事!”

“什么事?”八贤王凝眉问道。

此时,房间里外都一片沉默,就只有包拯的声音侃侃而谈。

“太子死时,脸色十分惨白,正常人死去,不会有这样的脸色,只有一种人才会有这样的现象!”

“失血过多的人!”八贤王几乎是脱口而出说道。

包拯看向八贤王,恭敬弯腰拱手,神情不卑不亢,“是的!王爷说的没错!就是这种人。”

“那么太子是失血过多而死的?”高丽将军惊疑问道,随即又皱眉说道,“不可能!我亲眼看见,房间里可是没有半点血迹!”

“不!有血迹!只不过将军没有看到罢了!”包拯淡淡说道。

“血迹在哪?”七皇子此时已经听得甚为专注,站起追问道。

“凶手的布局甚为精湛,他选择一种最为麻烦但也是最可靠的杀人麻烦。”包拯沉声说道,“他割开了太子的手腕,手腕处的经脉一旦被人割开了,血就会大量涌出,而腹部戳开的洞也是如此,但人的血大量涌出的时候,却不会立马死去。为了掩饰血迹,凶手选择了平日我们最容易忽视的地方——”

“什么地方?!”高丽将军急急问道。

“床底!”

床底?众人若有所思。

“床底下的青石板一旦染上了血迹我们是不会看到的,一来是因为床挡在了我们的视线,而来是因为光线,光线过暗,我们就算看到了,也只会误以为那是光线暗淡的缘故,而绝不会想到是人血!”

“那么,凶手为什么非得要用这种方法?如果真的要杀太子的话,随便一剑就可以了结太子的性命不是?”八贤王问道。

“为了布疑局,凶手杀太子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挑起大宋和高丽的矛盾,好从中渔翁得利!所以,这个杀太子的人必须是宋人!因此,就必须布好一个疑局,把所有的线索和嫌疑推向一个宋人!哪怕不能栽赃陷害宋人,也不能让大宋从这场谋杀里脱身!因此,太子的死就必须是一个迷!这种麻烦的杀人方法有两个好处:其一,死亡时间我们无法确定!其二,杀人的方法我们无法确定!如果不是包拯幼时曾经亲眼看过有人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包拯只怕也会陷在这场疑局里!”

公孙策听罢,不由微微挑眉,想起上辈子的时候,包拯曾经说过,他的爹就是因为被强盗砍了一刀,失血过多而死。包拯因为幼时亲眼所见,对此记忆十分深刻。

公孙策又微微偏头看向一边默然听着的沈良,见沈良在听到此处时,眼里闪过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