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藤四郎在最里侧的和室门前站定,伸手对三日月宗近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不随我一同进去吗?”太刀付丧神修长的手指轻轻掀起竹帘的一角。
"大将只说要见你一个。"短刀少年说话和他的人一样利落简短。
三日月宗近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意有所指道:“就这样让我一个人进去没问题吗?”
那昏暗的房间里, 只有一个人类。
连近侍都不留,与一个刚刚弑主的刀剑独处,是完全没有防备之心还是自信到门口的药研藤四郎能在他下杀手之前赶上并制止他?
药研藤四郎领会了太刀青年的意思,他的手微抖,接着牵起一个绚烂的笑容,“如果你能做到的话,那是吾主的夙愿。”
那笑容中饱含着太多感情,是释然与挣扎纠葛的深不见底的漩涡。
三日月宗近完全进去后,药研藤四郎痛苦地抱住头无声呜咽,他知道大将的愿望,却不忍下手,只能寄希望于他人。
太刀付丧神带着重重疑惑,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审神者。
说是看见,其实不太妥当。房间没有开灯,他只能大致看见书桌前笼罩在黑暗中人影的轮廓。
付丧神站定,微微垂首:“三日月宗近。打除刃纹较多之故,故称为三日月。多多指教。”其实此刻,作为易主的刀,他应该单膝跪地行礼,然后说出自己的入手语音,这样显得更乖顺忠诚,也更讨审神者喜爱,可是三日月宗近懒得虚以委蛇。他是令人退避三舍的暗堕刀,不需要那么多顾忌。
是被审神者和身在阳光之下的同伴厌弃的暗堕之刃呢。
惨白的月光照在太刀青年苍白的脸上,不见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