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希尔达身边的[眼豆],是负责保护她人身安全的,对这种程度的骚扰,当然不会向萨沙报警。而萨沙也听科尔森的话,不去跟从前认识自己的人碰面,以免给平凡的阿特维尔家带来不必要的关注。

……所以,如果他今天不来等希尔达下班,他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妈妈的工作会发生这一出。

希尔达坐在研究所门口的长椅上,拢着白大褂不说话。

她坐了一会儿,少年暖和的身体就挨了过来,慢慢搂住她的肩膀。

希尔达把头靠在少年并不宽阔的肩上,沉默片刻,突然轻轻地笑了:

“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

萨沙:“什么感觉,妈咪?”

希尔达:“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很奇妙的孩子——奇妙到简直不像是这个世界、不像是我们能够单独拥有的。你走过来问我要糖吃,然后把小脸蛋放在我的手心里,对我笑得那么开心,好像一切苦难都是过眼云烟。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永远会是我的小王子,而你也永远会在这种时候陪伴在我身边……”

萨沙知道,他小时候在医院遇到自己的养母时,希尔达是割腕自杀未遂才入院的。她依稀有提到过,当时是把她养育长大的教授去世,而前夫卷走了教授最珍贵的研究成果,让她身败名裂。但后来他们一起出院,在曼哈顿找到新家落脚,就约定过永远不再谈往事,包括她的前夫,包括约翰逊死去的女儿,包括萨沙黑暗的被贩卖生涯。

看来,那个眼睛像鬣狗一样的男人,就是希尔达的前夫。

萨沙听不懂,但心里难受,也知道希尔达现在也不好受。

就慢慢捋自己妈妈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