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中忽然闯入一道显眼的白影,后面还跟着一个。

等看清了那一前一后两个人的面容,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掉落的花生米直直坠入咽喉,呛得他面色通红。

眼见着那两人施展轻功往湖心而去,他心中暗暗叫苦,赶紧轻身跟上。

万万不能让西门吹雪靠近画舫,否则,不说梅兄弟被发现男扮女装后会如何羞怒,单是梅兄弟身份暴露坏了计划,大师兄都要撕了他一层皮。

那画舫上的白面书生未曾出声,梅惊弦也不理会,径自弹奏,恍若无人。

耳边隐隐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他不经意的转眼,一眼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自岸边踏水而来。

梅惊弦指尖一颤,便漏了一个音。

这一错漏虽短暂,然而擅音律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眉头微蹙,没再继续,心中暗暗着慌。

西门吹雪怎么会在这里?

梅惊弦当日留书而去,是因追命的消息来得隐秘又匆忙,他当时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听得追命叮嘱要掩藏行踪,遂也没有在信中多说。

且当时西门吹雪其心不改,两人同在一处屋檐下,日日相对,让他心中总有些难以辨明的烦忧,于是在收到追命的消息后,便下意识的借着此事匆忙离开。

与追命来到苏州后,他未尝没有要去信告知西门吹雪自己消息的意思,可此事关系甚大,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他心中犹豫间,追命又说出了男扮女装偷龙转凤的计划,于是他立刻就打消了将此事告知西门吹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