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自从当日在珠光宝气阁听到少年的琴声之时,心中顿生一种投契之感,奈何当时他与陆小凤需专心查探青衣楼之事,少年也在某一日匆匆留书而去,因而也未深交。

他笑了笑,对少年道:“一壶茶,可换得梅公子一个名字?”

少年微微一笑,秀致清雅的面容多了几分昳丽,衬着满楼鲜花亦不逊色,“一壶上佳的西湖龙井,换我区区一拙名,说来还是我赚了。”

两人都是性情温和之人,交换了名姓,笑谈几句,越发觉得投契,不知不觉一壶茶水去了大半,关系也近了两分。

“……霍休正是谋夺金鹏王朝财富的幕后主使,他那日被困在自己所设的牢笼之中,阎老板与独孤掌门都没有取他性命之意,但他却莫名死了,青衣楼的势力也不知暗中被谁所取,在江湖中销声匿迹。”花满楼提及当初珠光宝气阁之事的后续,眉头又皱了皱,想起近日时常听见的传闻,颇有几分担心,“再加上最近有关你的传言忽然甚嚣尘上,我总觉得这背后似乎有些异常。”

梅惊弦也有些疑虑,却并不如何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从出了师门以来所行之事皆无愧于心、无愧于人,不管对方想做什么,最终都是要露出苗头的,接招就是了。”

“惊弦果真豁达。”花满楼想起那些流言并无贬损少年之意,也就暂且将其放下来,“说来你留书一封悄然离开,丹凤公主颇为忧愁,我与陆小凤离开之时还托我们探听一番你的行踪。”

依丹凤公主当时的情态,分明是对这少年公子动了心。花满楼心中明悟,但他心性温和妥帖,此刻也没有直接揭露女子情思。

梅惊弦垂眸,淡然道:“阎老板对上官姑娘忠心一片,衣食住行无一慢待,她这样的女子本就不该在江湖中奔波,待在珠光宝气阁是最好的。”

梅惊弦虽不知道上官丹凤对自己的心思,但也察觉到了对方似乎对自己存有过度的依赖,这对一个未嫁的女子而言绝无好处,而他也不想承担这份依赖。

少年这话一出,花满楼也明了了对方对上官丹凤并无其它的心思,便也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