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鼒背着人的时候脸色都铁青了,竟然像对个奴仆一样这样对待他,一点头就打发了。

贾赦还是不把他挂在心上,只是他倒也没有说谎,保龄侯府他熟得很,确实不用史鼒带路,从前头花厅旁的夹道出去,再转一个穿堂,便是保龄侯府的正房了。

保龄侯膝下已有四代子孙,他愣是活得坚挺还继续霸占着正房。

“怎么这时候过来

了?”史老侯爷已经出屋迎接他了,“葡萄结得正好,就下头坐一坐吧。”

“热。”贾赦简单地说道,“我要去屋里纳凉。”

史老侯爷看穿他的心思,笑道,“我一把老骨头了,可受不起冰盆,屋里头比外面还热,你要是还挑剔,我就请你去厨房的灶头边上喝茶。”

“好吧。”贾赦只好妥协,坐下葡萄架下拿袖子扇风,“早知道带把扇子了。”

“就该从你去军营里呆着,让你再挑三拣四的。”史老侯爷笑骂一句,让人去屋里取柄折扇给他,“既这么热,窝在宫里岂不是妙哉,还有你皇帝哥哥。”

贾赦用袖子遮了半张脸,眼珠一转,杏眼竟让人生出潋滟的错觉来,试探着道,“老侯爷不要拿话打击我,您早就知道了吧?”

史老侯爷就好像见着小奶狗变成小狐狸似的,觉得甚是有趣,不过他断断不会上这小狐狸的当,“早就知道什么?知道你卖春宫图?那我是不知道,不然早告诉你爹了。”

“我是说那红……”贾赦盯着他不放,见他半点也露不出破绽,拖着长音转了话头,“那红袖坊里我的话本子卖得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