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年时光,他眉眼间最后的少年气也悉数褪去,举手投足尽是执掌一方的霸道和威仪。

贾代化颓然地垂下手,喟叹道,“罢了,你跪着吧,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什么时候起来。”

贾代善低声道,“兄长,我脑子很清醒。”

“放屁,这些年碰上颜郁离的哪个不说自己脑子清醒。”贾代化十分想把“防火防盗防闺蜜”也写成一联挂在祠堂里警醒后人,但是细想一想,倒是贾代善先招惹人家的可能性比较大,他道,“招惹郁离的也不是一两个了,哪个有好下场。就说和他同榜中了榜眼那位,也算是山西名家出身,当日与郁离有个几分意思,哪知那混账背地里寻了贵女联姻,企图两头好呢,结果夺了功名,流放去西北了。”

只见他宝贝弟弟就和睡醒了的老虎似的,陡然抬头,目露凶光,“还有谁?”

贾小赦趴在祠堂门口,也愤愤地道,“还有谁!”

一看就是亲生的父子俩。

他一说话,贾代化就察觉了,走过去一拉门,小东西就一头栽倒进来,趴在地上还对着他伯父露出个超甜的笑,“伯父。”

“你来做什么?”贾代化把他拎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我跟你爹说事儿,你先出去。”

贾小赦舔着脸赖着不肯走,“我怕您打我爹,我不走。”

“已经打完了。”贾代化淡淡道。

夏衫轻薄,已经有血迹从贾代善后背的衣服上渗出来,血淋淋的一片,瞧着就可怕。

贾小赦吸吸鼻子,眼圈都红了,埋怨贾代化道,“您怎么还真打呀。”

贾代化心知肯定又是史氏特意放了贾小赦过来,生怕他气头上把人打出好歹来,一时间又觉得都是父亲叔父并他们夫妻太过溺爱贾代善了,以至于他行事如此放肆,谁家二十多岁大人了挨顿打,还得嫂子儿子一道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