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骤然回神,赶紧循着声音找过去,把他儿子从木箱里抱出来,“赦儿有事没有?”
“没有没有。”贾小赦才顾不上理他,急着去看颜灵筠,见了血便哭起来,“颜大人你不要死!呜哇哇!”
颜灵筠安抚地笑了下,“没事,你的狗子特别厉害……”
贾小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贾代善有俩儿子呢,只得把大的这个哭包托付给颜大人,自己带人冲回主院去看贾小政。
荣国府自己养着俩大夫,都跟着来了金陵,方才都躲在耳房里,这会儿一个去抓药熬药,一个帮着颜灵筠重新包扎伤口。
“颜大人真是能忍,再晚些,满身的血都要流尽了。”张大夫都替他觉得后怕,先用针灸止了血,“国公爷也是胡闹,您这样文弱书生,怎么好和他们那些大头兵一样,就这么随便撒把药。我这就给您重新上药,您万万不可再动了,保险起见,还得喝止血的汤药,这些时日饮食都得忌口,补血的一日三顿也不嫌多。”
颜灵筠被他扎得麻了半边身子,还得道谢,“怪我身子太弱了些。”
张大夫欲言又止,到底医者父母心,压低了声音道,“颜大人从前受过凉吧?身子亏损得厉害,如今年轻还不觉得。这回真的得好好调理,不然两者相加,恐怕寿数有亏。”
富贵人家都讲究得很,这贸贸然就说人家要短命,可不止被打这么简单。
好在颜大人没有要打他的意思。
“落过几次水,许是因为都在冬日里。”颜灵筠并未生气,语气柔和感激,“您真是杏林妙手,放宽心,我是个听话的好病人。”
貔貅虽然不畏惧酷暑严寒,可还是能感受到冷暖的,他听到颜大人冬天掉水里,整个兽都不好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颜灵筠揉揉他的小肉脸,“往后会当心的。”
他给了张大夫一个眼神,张大夫会意地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