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瞥他一眼,“你若是娶这丫头便是为了生儿子,可别去坑了人家姑娘。”

林珏道:“她死活要嫁我,你没瞧见那冯老头来我这里哭得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哪里忍心拒绝他。且你也瞧见了,那姑娘是个穿了男装连青楼都敢去的,若不嫁我,在别人家里,岂有她的好日子过。”

这点薛蟠却是极赞成的,“那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林珏嗤笑一声,“你难道是傻了么?”

薛蟠哼了一声,“话不投半句多!”转身跑了,甚觉自己确实是有些傻了。

薛蟠回到家后,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后,觉得自己恐是被黑子宠坏了,才会想的越发单纯起来。且打薛螓自金陵来了京城后,他越发闲了下来,竟还有空想这些了。

薛蟠居安思危起来,于是黑子发现,如今是薛蟠常寻不到人影儿了。

他问了几个下人,只说去了铺子里,却不知道具体去了哪家。黑子只得等在家里,直到傍晚,薛蟠才一身风尘的回来。

咕咚咚灌了大半壶茶水,薛蟠方大大喘了口气。黑子接过茶壶,摸了摸壶壁确认水是温热的,才放了些心。颇是心疼地搂住他,“怎么去了一天?”

薛蟠却是不以为意,大笑道:“今日谈成了一桩买卖,有一家从南边过来的商队,我从他们那边市换了不少货物。”

黑子有些奇怪,“你不是也有一支去南边儿的商队,怎的倒同别人那里市东西了?”

薛蟠嘿嘿一笑,悄声道:“不是从西南那边儿过来的,是从南边儿海上过来的。”

黑子也是惊讶,“是从茜香国过来的?”

薛蟠道:“那许是了,听说有茜香国的使臣来京朝拜,恐是跟着一同过来的了。”

头些年这茜香国倒也来过,只那时还是女皇在位时呢,如今女皇已经故去,继位的乃是她的一位皇子。只到底还没经过朝廷正式册封,这皇位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此次来朝拜,也是为了这事。

薛蟠道:“海上利润丰厚,这茜香国又在海路航行占了重要的位置,若不是土地狭小人口稀少,以其在海贸收获的丰厚利润,何必屈居于我朝之下呢。”

黑子点头,道:“海上贸易的确丰厚,旁的不说,便是咱们这儿的普通瓷器丝绸市换出去了,增润十倍都是少的。只我大周朝虽也临海,可惜早时的船图海图俱已在战火毁灭,且东边常有倭寇犯边,如今海岸除渔民出海打渔,俱已封锁。”

薛蟠又露出那副悄咪咪要干坏事儿的样子,捅了捅黑子的腰窝儿,“你说,咱们同茜香国的商队合作怎么样?”

黑子点他额头,“这世上就没你不敢做的事儿。”

薛蟠知他同意了,便嘿嘿笑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亲香。黑子叮嘱道:“只你需得小心些,毕竟这事儿不同别个。且长久这般也无甚意思,还需咱们自己有船才好。”

薛蟠自然知道此乃正理,只他如今已经将陆上的几支商队俱都交给了当今皇帝,若再搞出一支海上商队来,岂不是太冒头儿了。如今在位的是黑子的嫡亲皇兄,待他们一向亲厚倒还好说,待继任者上位,谁知道又是哪一番天地呢。

黑子素知薛蟠有无限心思,只如今竟是一味的压抑着。自己原就是想让他活得恣意,如今却反束缚住了他的脚。黑子心下一痛,暗道:不会太久了。

虽不能马上组织起一只航队来,不过薛蟠这边却也同茜香国的商队联系上了。有当朝九王爷坐镇,茜香国之人自然十分愿意结交薛蟠这位九王爷身边的红人。

薛蟠以一个不算高的价格从茜香国商队那里市换了一批当地特产的珍贵香料,又有许多珍奇的宝石大个儿的珍珠,不过这些是他买来给家女眷们的。

由着茜香国的商队,薛蟠突然想到了他一直想找的一种种子——玉米。薛蟠记着,玉米据说是从美洲那边传过来的,在明朝时期就该传入国了,只如今的朝代对应的该就是差不多时候了,可他一直没有听说过有玉米这回事儿。

薛蟠同茜香国的商队探听了,他们却表示没有见过薛蟠说的这物,不过他们会帮忙留意。

薛蟠于是愈发想自己去海上探一探,说不定他也能开个新航路呢,或者去海外占领一块儿地方也不错。想一想,越发动心了。

心动不如行动,薛蟠仔细回想了一番曾经学过的看过的地理方面的东西,将脑海记忆深处所有关于世界地图的内容都翻搅了出来,终于堪堪将世界地图绘制了出来。只到底时间太过久远,且许多东西学完过后就还给了老师,薛蟠只得拉下面子,又跑去林家询问林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