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没有毒发, 但此时此刻,却比毒发时还要痛。
“白玉堂,你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你叫我拿什么来还呢?”
指尖轻轻摩挲手中的药瓶,展昭到底还是把东西连同先前的玉哨一起小心珍惜的收好, 随后调整了情绪,手扒住窗子, 一个翻身,已如一片被风卷起的叶子跃上了屋顶。
如他所料,白玉堂果然在这里。
展昭故意把瓦片踩的一片乱响,随后在他身旁坐下——先是隔了一小段距离, 见他没赶自己走, 便又试着靠近一些,一直挪到他身侧,和他衣裳挨着衣裳,腿贴着腿, 这才终于消停。
白玉堂眼睛都没抬, 始终一语不发。
展昭就也跟着沉默,陪他一块儿装起了哑巴——此时此景, 展昭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吹着晚风,也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的喧嚣逐渐安静,华灯亮起又灭,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展昭这才用脚碰碰他,“喝酒去吗?”
白玉堂半阖着眼,枕在手臂上声音懒懒的:“这么晚了,去哪儿给你找酒。”
展昭又碰了碰他,“听闻知府钱冠爱酒如命,府上藏了不少好酒,我们既到了他的地盘,不去‘拜会’一下不太合适。”
说罢无视白玉堂的反对,直接将他一把拽起,“走,展某请你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白玉堂没什么心情,懒懒散散的任由展昭拖拽。展昭干脆牵起他的手,猴子一样的在屋顶跳来跳去。
晚风拂面,吹乱了二人的发丝。
白玉堂在纷飞的乱发中看了看与自己紧扣的手,继而抬眼,悄悄去看展昭的侧脸。
他与展昭相识多年,虽说不上他的一颦一笑都能明白,但大体上还是能懂他的。
自己不开心,展昭多半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