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走近,一阵高过一阵的恶臭便飘飘扬扬的席卷过来。

展昭一边往前走,一边呼扇着驱散味道,同时心里想:等待会儿回去,得避着点白玉堂,不然那位的重症洁癖一犯,旁人都得跟着遭殃。

乱葬岗不愧为乱葬岗,打眼一看,脏乱无比。

地上随处可见尸身白骨,有的用破席子随便卷卷,有的干脆连席子也没有,就那么光天化日暴露在阳光之下。

展昭掩着鼻一直走到最里侧,见整片地域唯一一处看着还算干净的地方堆着个小坟包,上面用木头做了个简易墓碑,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

字不知是用什么写的,经过多日的风吹雨打,有些已经看不全了。

展昭只能看清上面的一个浅浅的“谢”字。

八成就是着一座了。

指尖在那方木碑上轻轻的蹭了蹭,随即一下拔起,挖坟开墓。

土里掩埋的尸体早已开始腐烂,展昭一撩袍子跳下去,近距离的观察这具腐尸。

尸体男性,三十岁有余,看穿着就是个普通百姓。

脸部和身体躯干部分腐烂程度高,尤其腹部,短短半个月时间,已经几乎烂没了。

展昭蹲下身,又去看他的手。

此人手型修长,上满布满老茧——这是他平日独居生活留下的痕迹,没什么异常。

异常的是,他有一根手指,向外折断了。

看折断的方向弧度,像是人为所致。

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要把手指活活掰断?

展昭放下他的手,转而又去看他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