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蹙眉,“更为严重了?”

盛寅摇了摇头,“非是如此,而是一直如此。”

盛寅的话说得有点隐晦,何玉轩却是一听就懂。

病情向来是有反复,又或者是有加深、或有减缓,从未有过说法是一直保持不变,甚至连脉象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真实得好似是虚假的。

何玉轩沉吟了片刻,“这世间万物难以穷极,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药物也说不定。”

盛寅松了口气。

何玉轩暗藏的意思他听懂了,看来他这位师叔对他的说法还是有点信任的,若是连何玉轩都认为赵王殿下的情况是因为医官的救治不力,那后续的问题就糟糕了。

哪怕盛寅有些傲气,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上,若是任由发展下去,他们这些医官怕是要丢了性命。

盛寅的话不得不说还是让何玉轩升起了些许好奇,他偏头看着盛寅清冷的模样,这位师侄也算是个干脆利索的性格,不会刻意隐瞒什么东西,而且他的医术何玉轩很是认可,哪怕比起他来说也不相上下,更勿论最近两年何玉轩疲于政务,有些落下了医术的锤炼……他说的话应当是有七分把握的。

饶是如此,何玉轩也不能有完全的把握。

“万岁平时可会去看望赵王殿下?”何玉轩突地问道。

盛寅点头,“午后约莫一刻钟。”

帝王薄凉寡淡的性情,皇家的冰冷淡漠,盛寅在这一遭确实体会颇深。

不论赵王殿下的病情是否有问题,其中可能存在的端倪,在这些医官里目前只有盛寅看了出来,这足以说明至少明面上呈现在脉案上都是极其严重的。而在这前提下,万岁每日的探望更像是在点卯,完全不存在那种真切的关怀。